從項氏要殺項錫這一件事上,世宗就能肯定皇后與太子在自己的背後搞鬼了。這個兒子現在大了,雖然還沒有嫡子,但兒子也有幾個了,是嫌自己這個父親活得時間太長,擋了他的路了?
太子也無心去聽朝臣們的爭吵,哪怕這些爭吵的人裡面,有一半的人是為了他。太子被世宗盯得,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也不想再站在這裡,被自己的父皇用目光一下一下地剮著。
“退朝,”世宗在朝臣們爭吵正酣的時候,突然就起身說了一句。
金鑾殿中的聲音嘎然而止,等大家反應過來,世宗已經揚長而去了。
“人在做,天地看,”白承路跟太子小聲說了一句後,也轉身就走。
太子站在原處,想回罵白承路一句,可是今天他心裡慌亂,什麼狠話也說不出來了。
“太子殿下,”吉和走到了太子的跟前,說:“聖上讓您去御書房見他。”
太子跟著吉和往金鑾殿外走,突然就問吉和道:“安太師今日為何沒有上朝?”
吉和道:“這個奴才不知,奴才這就去問值官去。”
“算了,”太子道,目光在安太師的空位上逗留了一會兒,才心事重重地跟著吉和走了。
等太子走進御書房的時候,世宗正在用茶點。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都沒有吃東西,這會兒世宗是真餓了。
“兒臣見過父皇,”太子老老實實地站在世宗跟前道:“不知父皇召兒臣前來,有何事吩咐。”
世宗說:“有句老話說,氣也氣飽了,現在朕看這句老話當不得真。朕氣歸氣,可是肚子還是餓了。”
太子勉強一笑,說:“朝臣們最近是爭吵的兇了些,讓父皇生氣,兒臣無能。”
“朕離死還有一段時日呢,”世宗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太子雙膝著地作響,跪倒在世宗的面前道:“兒臣惶恐,父皇必然長命百歲。”
“朕把項錫抓了,”世宗跟太子道:“你知道這事嗎?”
太子忙道:“兒臣不知。”
“真不知?”
“父皇,兒臣不敢欺瞞父皇。”
世宗一甩手,面前裝茶點的四個碟子全都摔到了太子的跟前,摔成了碎片。
太子也不敢躲,就跪伏在地上,跟世宗道:“父皇息怒,兒臣該死。”
“朕給你一個機會,”世宗又平緩了情緒道:“你跟朕說實話,信王謀逆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皇!”太子叫了起來,“這個兒臣如何知道?”
讓他說實話,那就是說世宗的手裡還沒有自己作亂的證據,這個認知讓太子冷靜了下來。有些事打死他,他也不能承認,就算把項錫押到了自己的面前對質,太子想自己也什麼都不會承認,否則等著他和皇后的下場,一定無比悽慘。
世宗再一次失望了,這是他給太子最後的一次機會,“你退下吧,”世宗對太子說。
“父皇,”太子這時卻不肯走了,問世宗道:“兒臣請問父皇,項錫犯了何罪。”
“誅殺朝中大臣,”世宗說:“就算他是皇親國戚,朕不也能姑息他。”
“他殺了誰?”
“這個你不用知道,”世宗冷道:“退下吧。”
太子還想再跟世宗爭上一句,去被世宗瞪了一眼後,乖乖地退了出去。
“他一定是去見皇后了,”世宗在太子退下後,就跟吉和道:“去盯著他。”
吉和領命退了出去。他下次再見安錦繡的時候,可以跟安主子說說現在世宗對太子完全不信任這事了。吉和一邊往中宮趕,一邊在心裡想著,太子要是地位不保,那其餘的皇子們就都有了機會,安錦繡腹中的胎兒不也一樣有機會了?想到這裡,吉和又覺得自己是想太多了,安錦繡懷上的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還不知道,他還想什麼小主子成皇?
庵堂裡,安太師也在跟安錦繡說胎兒是男是女的事,說得小心翼翼,倒不是怕安錦繡生氣,而是怕被人聽見他的話。
安錦繡躺在床榻上道:“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聖上的孩子,女兒我有什麼好怕的?”
“這個真是聖上的?”安太師直接就問安錦繡道。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上官勇來看過你!”
安錦繡笑了起來,道:“看來女兒我真是難為父親了。”
“你,”安太師看安錦繡這個樣子,也顧不上什麼了,跟安錦繡急道:“如果這個孩子你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