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跨院。
“你們怎麼來了?”上官勇忙放下自己手中的瓦刀,迎上前來。
“上官大哥,”進院來的男子都是下階的武官,跟著上官勇一起從軍從年,彼此之間都以兄弟相稱。
“這麼晚了,怎麼跑我這裡來了?”上官勇問道。
“來幫大哥你修房子。”
“是啊,大哥在太師府門前請旨的事,現在全京城沒人不知道了。”
“我們就是想讓大哥早點把嫂子娶回來。”
“上官大哥早就該娶妻了!”
兄弟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話,竟是沒再給上官勇說話的機會,上官勇撓了撓頭,也幸虧他膚黑,不然院中的人們就能看見,上官將軍這時漲紅了一張臉。
“大哥,我也幫忙,”上官睿也跟上官勇說。
“你去讀書吧,”上官勇想拍一下上官睿的頭,突然想起自己的手上全是泥灰,伸出去的手停在了中途,“讀完了書,吃些點心後就早些睡吧。”
上官睿搖了搖頭,說:“我想為大哥做些事。”
武官裡有人笑了起來,戲謔般地對上官睿道:“小睿子這是事先為嫂子乾點活,巴望著嫂子進門後更疼你點?你這小子還挺有小心眼兒啊!”
武人之間開起玩笑來不忌葷腥,可上官睿沒在軍營裡混過,被說得頓時紅了臉,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放了。
武人們見上官睿這樣更是笑得厲害,最後還是一位有良心的,開口道::“行了,別廢話了,我們是來幫上官大哥修房子的,都幹活吧!”
☆、20帝王心思
上官家一夜燈火通明,除了六歲的三小姐上官寧一夜熟睡外,其餘人都是幹了一夜的活。到了第二日太陽初升之時,一間新房已經被眾人弄好,除了房梁沒有動過外,牆壁粉得雪白,木窗上的窗紙都換了新的,房門也重新刷了一遍漆料,顯得光亮如新。
上官勇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點了點頭,對自己軍中的兄弟們說:“這下就行了,多謝兄弟們了!”
武官們一起笑著擺手。
“我們還要來討大哥一杯喜酒喝的!”有人說:“大哥,你準備何時擺酒?”
上官勇馬上就苦了臉,兄弟們不說他都忘了,新婚之時他還得擺上幾桌酒席,可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這個不難,”武官中有眼色厲害的看上官勇掛了臉色,馬上就說道:“家裡沒有廚子,就去外面的館子包上幾桌酒菜即可。”
“是啊大哥,外面的小酒館一桌酒菜也花不了幾個錢,”有兄弟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跟上官勇說。
上官勇猶豫了一下,說道:“太師府中要是來人,小酒館的酒菜能行嗎?”
眾人都沉默了,娶當朝太師的女兒說是福氣,可是真要操辦起來,還真不好辦。
“實在不行,我們哥幾個湊湊,去大館子定幾桌,橫豎不讓太師府看輕不就得了?”眾人想了一會兒,有人想出了一個主意。
眾人都說好,只有上官勇搖頭,“不能再要你們花錢,我不是什麼富貴人,就是想裝也裝不像。安二小姐應該是個好女子,我想她不會在意。”
“若是安二小姐在意這些,”武官中有人這時說道:“那她就不是大哥的良配。”
這一句話說的讓院中的眾人又沉默了半天。
上官睿這時道:“大哥,你這會兒該去上朝了,還是快些走吧。”
上官勇搖頭自嘲道:“我上朝就是站在殿下聽聲,這也叫上朝?”
“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馬上有武官出聲道:“我們在軍中只要肯拼命,還怕拼不來功名?”
上官勇聽了這話也只是一笑,讓眾兄弟在家中隨意休息,他自己空著肚子出了家門,一個人騎著馬往皇宮趕去。
而此時皇宮御書房的內室裡,大太監吉利捧著安太師親自送進宮來的錦盒,跟世宗稟道:“聖上,這是太師送呈的。”
“是什麼?”世宗低頭伏案正寫著什麼,也沒抬頭便問道。
吉利道:“奴才檢視過了,這錦盒裡是昨日太師府中的那副繡品,太師說叫月下荷香。”
世宗抬起頭來,他面前展呈著的繡品如畫一般,月光皎潔,池水清淺,兩朵青蓮亭亭玉立,似乎無風也有暗香飄徹。世宗看了這繡品許久,甚至能想像出安錦繡坐在繡架前,一針一線專心繡畫的模樣。
吉利在一旁陪著世宗看了半天的繡品,開口試探地問道:“聖上,這繡品要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