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那裡吧,”世宗看似隨意地指了一處地方。
吉利一看世宗指的地方,御書案旁的一處地方,掛著當世名家的一副山河圖,“奴才遵旨,”吉利沒多說什麼,忙躬身領了旨。帝王心思,就算猜到了,也要當做毫不知情。“聖上,”吉利領了旨後又跟世宗道:“太師還在殿外。”
“不見,”世宗看著面前的繡品,冷聲說了兩個字。
吉利退出了御書房,對在御書房外等著的安太師小聲道:“聖上說了不見。”
安太師只能衝吉利拱手一禮後,轉身要走。
吉利卻又走近了安太師幾步,把聲音壓得又低了點,對安太師道:“聖上很喜歡太師獻上的繡品。”
安太師衝吉利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他稍後會命人給吉利送上份量不薄的禮,這個世宗身邊的大太監已經對他做出了提點,聖上喜歡那副繡品,所以聖上也喜歡那個繡這繡品的人,所以安二小姐的婚事早些辦了,對大家都好。
祈順朝這天的早朝沒人再提昨日太師府上的事情,偌大的王朝,每天都會發生很多的事情,足夠朝堂中的君臣們商議定奪。
上官勇老老實實地站在金鑾殿外,殿內關於朝政的爭論聲很清晰地傳到殿外,只是大老爺們之乎者也,引經據典的話上官勇聽不大懂,不一會兒,上官將軍人還筆直地站著,心思卻開了小差,滿腦子都在盤算著自己的婚事。酒席要擺,花轎還沒定下來,連自己的喜服還沒有做,還有婚禮當天他要請哪個上官族的長輩來主持,上官勇越想自己的婚事,越發現自己應該做的事一大堆,可是自己卻什麼也沒做。
安太師在朝堂上什麼話也沒有說,世宗也沒有找他說話,退朝後,世宗點了幾個大臣的名去御書房議事,同樣沒有點安太師的名。安太師頂著同僚們或探究,或擔心,或幸災樂禍的目光走出了金鑾殿。
“父親,”同朝為官的工部侍郞安元文走到安太師的跟前,手指著兩人的左手邊讓安太師看。
安太師順著長子的手望過去,就看見上官勇柱子一樣的站在那裡。
“他還想怎樣?”安元文小聲問安太師道。
“唉!”安太師嘆了一口氣,“為父去跟他說會兒話,你回工部衙門去吧,”跟安元文說了一聲後,安太師往上官勇那邊走過去。
“太師,”上官勇看著安太師走到自己的跟前了,才拱手衝安太師行了一禮。
安太師側目看看幾個衝他這裡伸頭看的大臣,幾個想看熱鬧的大臣忙都走開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安太師跟上官勇小聲說了一句。
上官勇跟在安太師身後走,走了幾步後還是忍不住問安太師道:“太師,昨日二小姐還好嗎?”
安太師道:“有老夫在府中,誰還敢慢待她?”
上官勇說:“她昨日吃了一記耳光。”
安太師腳下打跌,先是要惱,可是轉念又一想,他的女兒還沒進上官家的門,就已經被上官勇這個武夫護上了,想來安錦繡嫁入上官家後過的日子不會差,想到這裡,安太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太師?”上官勇雖然跟在安太師身後一點的地方走著,可是也看到安太師笑了,當下心裡就不好受,怎麼他說安錦繡捱了打,太師這個為人父的還笑?
“你跟我來,”太師只跟上官勇說道,快步往前走去。
五皇子白承澤站在金鑾殿外的高臺上,目送著安太師和上官勇走遠。
“五弟,”太子白承諾走到了白承澤的身旁,小聲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從五品武官竟有那樣的福氣,可以得安二小姐那樣的女子為妻,只是可惜了那個佳人。”
白承澤低頭一笑,也小聲對太子道:“安府二小姐相貌再好,也不過是庶出罷了。”
太子拍一下白承澤的肩膀,“嫡庶有別?五弟,如若安二小姐聽到你這話會傷心的。”
☆、21可惜了佳人
太子下了金鑾殿前的高臺之後,由眾多宮人侍衛簇擁著往東宮而去了,白承澤這才邁步下數百級的御階。嫡庶有別的話,安錦繡聽了會傷心,可是太子聽了就會很高興,對此白承澤可是清楚的很。“嫡庶有別,”白承澤心中默唸著這四個字,突然回頭看向高高在上的金鑾大殿,皇后所出的嫡子又如何?殿中的那把椅子只要是龍子就都有資格坐,他們的父皇也不是中宮皇后所出,不一樣是這個天下的主人?
“爺,”白承澤下了御階後,貼身伺候他的小太監高登就迎了上來。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