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袁義,”白承澤低頭翻桌案上的公文,頭也不抬地跟白登道:“只是我用著你順手,不想你這麼早就死了。”
白登如鯁在喉,卻不敢再跟白承澤說什麼,躬著身子退了下去。
☆、658夫妻
這天夜裡,京都城又下了小雨,將原本就因為化雪而顯得泥濘的街道,弄得更加難行。
安府的門前在這天天黑之後,就顯得人來人往地很熱鬧。
先是安長公子帶著身懷有孕的寧氏夫人出門,然後就是安府的一個管事的,行色匆匆地離了府,再然後就是安四公子獨身一人出了府,騎馬往城北走去。就這樣安府裡不斷有人外出,讓看在安府外的眼線們,有些無所適從了。
很快五王府就來了命令,讓眼線們只要盯住安太師的行蹤即可。
在夜色已深的時候,還留在安府外的眼線看見,安元志騎馬走在安太師的官轎前,安府大管家走在官轎旁,幾十名安府的家丁護衛著,安元志的十幾名親兵騎馬走在最後面押陣。一大群人簇擁著安府的當家人離了府後,一直往南走,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出了城,一路走到了安氏在城南郊外的家庵。
遠遠尾隨其後的五王府探馬,在安氏家庵外等了沒一會兒,就看見上官勇帶著一隊親兵也到了庵堂門前,沒經通報,便進了庵堂。
在白承澤接到飛鴿傳書,說安太師與上官勇在安氏庵堂見面的時候,一頂小轎落在了大理寺卿韋希聖的府邸後門前。
韋希聖聽了門人來報太師求見,還是在後門,愣了半天還特意又問了一句:“是安太師?”
門人都想笑,世宗朝就一個太師,除了安太師,還有哪個太師?門人衝韋希聖點頭道:“是安太師啊,老爺。”
韋希聖到了後門一見安太師就又是一愣,安太師這會兒還穿著進宮要穿的官服呢。
“韋大人,”安太師看見韋希聖迎了出來,笑著衝韋希聖一拱手。
韋希聖滿心狐疑地把安太師請進了府中,小聲道:“太師,您這是剛從宮裡來?”
安太師說:“韋大人怎麼這麼問?”
韋希聖看看安太師的身上。
安太師順著韋希聖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穿著的官服,然後安太師就是一笑。他白天離宮之後,就讓大管家抬了空轎回府,他自己去了一家背街的小客棧,一直呆到了天黑才來見韋希聖。
韋希聖說:“太師,聖上有旨意?”
安太師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是跟韋希聖道:“韋大人,我來找你有事,我們找個地方細說吧。”
韋希聖忙把安太師往書房裡讓,心裡隱隱感覺不妙,安書界這樣避人耳目地來找他,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安太師跟著韋希聖往書房裡走,還有心情欣賞一下韋府裡的景緻,跟韋希聖道:“韋大人的府裡太素淨一些了。”
韋希聖道:“太師有所不知,下官老了之後是準備還鄉的,這座宅子不作養老之用,下官就無心情打理它了。”
安太師笑道:“韋大人現在就想著告老還鄉之事了?”
韋希聖說:“下官無事之時,也會想想後路的。”
“韋大人的後路,就是告老還鄉?”安太師意有所指地問道。
韋希聖的心肝就是一顫,扭頭看著安太師道:“太師這話何意?”
安太師看看跟在他與韋希聖身後的韋府下人,道:“韋大人,有些話還是我與大人單獨說比較好。”
韋希聖被安太師弄得滿腹心事,把安太師讓進了自己的書房裡,命人給安太師上了茶點後,就命下人們退下去,只他自己跟安太師兩人坐在了書房裡。
安太師出於禮貌,抿了一口韋府的香茗。
韋希聖道:“太師,您夜訪下官這裡,究竟有何事?”
安太師抬眼看向韋希聖,嘆了一口氣,道:“韋大人,有些話之前我一直不好與你說。”
韋希聖道:“什麼話?”
安太師一副與韋希聖同悲的神情,小聲道:“例如韋大人嫡親胞姐的事,事關皇家隱秘,我真的不好在信王身死之時,跟韋大人說一聲節哀。”
韋府的管家守在書房門外,聽不到自家主人與安太師的說話,但屋裡那聲茶杯落地的聲響,他是聽得真切。管家聽到這聲響後,以為韋希聖會喊他進去收拾,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屋裡燭光閃爍,卻再沒有聲音傳出來了。
這天夜裡,安太師在韋希聖的書房裡,跟這位大理寺卿足足說了兩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