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李大哥?周大哥?!”
“死人不會應聲了,”韓約說道:“沒聞到血腥味?”
少年人使勁嗅了嗅鼻子,刑房裡隱隱約約的血腥氣這會兒在少年人聞來,這味道放大了數倍。
安錦繡這時坐在屏風後道:“你不說我也不強求。”
韓約拿起刑架上掛著的鞭子,用鞭柄碰了碰少年人的臉,說:“你痛快點,招是不招?”
少年人發出了吮泣聲,
“既然不願,送他上路,”安錦繡在這時道。
“你先行一步,”韓約跟這少年人小聲道:“最多一個時辰後,我送你的弟妹到地下跟你見面。”
脖子被一個涼絲絲的物什纏上之後,少年人的嘴越張越大,入喉的空氣卻越來越少。
韓約手下留著勁,刻意吊著這少年人的一口氣,不讓這少年人死,卻也不讓這少年人好活。
給讀者的話:
☆、786北景山
少年人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死了,心裡卻又不甘,這輩子什麼事也沒做成不提,他的弟妹也要跟著他一起死了,他們都死了後,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記得他們這一家人曾經活過?
韓約感覺差不多了,把手勁松了一些,讓這少年人能呼吸幾口空氣,道:“我最後再問你一遍,那個大老闆把人都弄到哪裡去了?”
“北,北景山,“少年人吐字不清地說了一句。
韓約手上馬上便洩了力道,跟少年人確定道:“北景山?”
少年人突然又能自由呼吸後,一下便嗆咳了起來。
韓約的手上又用上了些力道,勒著少年人的脖子道:“說話,是北景山?”
少年人只得點了點頭。
“蠟燭胚子,”韓約罵了這少年人一聲:“不點不亮?”
素色的屏風後面,袁義跟安錦繡小聲道:“北景山?”
安錦繡在想事的時候,手指還是習慣性地輕敲著椅子的扶手。京都北城外的北景山一路連綿往北,是京都城外最大的山脈,山高林密。因為有著皇家的狩獵場在那裡,北景山中沒有村落,平日裡最多就是打獵,砍柴之人會去。“倒是個藏人的好地方,”安錦繡跟袁義道:“一南一北,那些老幼婦孺往京都南城去,我們的目光自然會放在南城,北景山那裡的情況除非被有心人發現,否則,誰知道北景山那裡藏了人?”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袁義有些沉不住氣地道。
全福在一旁聽著安錦繡與袁義說話,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韓約這時從少年人那裡走回到了安錦繡的跟前,小聲道:“娘娘,不管這人想幹什麼,還是派兵進北景山搜吧,這麼多人聚在北景山裡,他們想造反嗎?”
“我有什麼資格派兵?”安錦繡看著韓約說。
韓約說:“娘娘,這個時候了還管這些虛的東西做什麼?下官派人進山去看,要不找慶將軍也行啊。”
安錦繡搖頭。
韓約說:“那告訴太師?這事朝廷不能不問吧?”
“這事一定跟朝廷裡的什麼人有關,”袁義說道:“把這事告訴太師,太師在朝廷裡一查,我們是不是打草驚蛇了?”
“駐在城北的是玄武大營,”安錦繡小聲道:“我看把人藏在北景山,這人也不全為著北景山山高林密,人煙稀少。”
韓約忙道:“玄武大營是悅王爺統領啊。”
悅王白清端與世宗的血緣其實不近,身為宗親與世宗的關係看起來也並不親密,只是福王之亂後,白清端被世宗由西南邊界之地調入京城,統領了玄武大營。在安錦繡看來,世宗能選中白清端,看重的是白清端處事一向不偏不依,安心做自己的王爺,不願理皇室與朝廷之事,自己本身卻還又有領兵的本事。像白清端這樣的宗親,在福王之亂後,在世宗的眼裡完全就是難能可貴之人,所以悅王一府才能離了西南苦寒之地,舉府遷入帝都,悅王白清端也得以被世宗重用。
“是悅王爺?”袁義看著安錦繡問道。
“我的天,”韓約撫額。
“悅王沒這個本事,”安錦繡小聲道:“把他的悅王府搬空賣掉,他也養不活這麼多的壯年流民。”
韓約忙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這事不是什麼人臨時起意的,”安錦繡道:“流民到了南地又往北行,再到壯年男丁被收進北景山中,這都不可能是巧合。”
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了,韓約和袁義面面相覷,什麼人有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