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雙來不及問安府裡怎麼會有毒水的,問安元志說:“流血了?”
“沒有,”安元志道:“只是眼白充血,我看著像是破了的樣子。”
榮雙搖頭道:“沒流血就說明眼睛裡沒有口子,是什麼毒?”
安元志說:“不知道,混在茶水裡的。”
“那,”榮雙說:“那毒水還在嗎?”
安元志回頭看著榮雙道:“你要那東西?”
榮雙說:“我要知道平寧小少爺是中了什麼毒啊。”
“我一會兒給你弄來,”安元志雙眼泛紅地跟榮雙道:“榮大人,我姐夫就這一個兒子了,你一定得救他。我安元志不跟你說什麼大恩不言謝這樣的話,日後你有要用到我安元志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榮雙的心裡有了疑惑,上官平寧就算喊安元志一聲舅舅,可是生母畢竟不是那位安家二小姐,安元志怎麼會這麼在意這個上官平寧?是怕上官平寧在安府出事,他沒辦法跟上官勇交待?
“平寧是我看著長大的,”安元志這時又跟榮雙解釋了一句。
榮雙只得道:“五少爺放心,我一定盡力。”
袁白迎著這兩個人跑了過來,人沒到跟前就喊道:“小少爺說眼睛看不到了。”
安元志道:“你帶榮大人去看他,我去去就來。”
袁白也顧不上問安元志要去做什麼了,接過手,拉著榮雙就往安元志的臥房庭院那裡跑。
☆、622不敢想像的結果
安元志跑到了上官勇父子方才待著的園子裡,茶水這時已經完全融入了泥土裡,安元志把被茶水浸了的泥土挖了一些出來,正想用手去捧的時候,有人遞了一個空碗給他。安元志也不看這人是誰,接過碗就把泥土裝進了碗裡。起身之後,他才看清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是範舟。
範舟一家人的命就是上官平寧救的,這會兒範舟已經哭過一場了,看著安元志說:“那個榮雙大夫的醫術到底行不行啊?小少爺喊他看不到了。”
“他是太醫,”安元志惡狠狠地道:“你說他行不行?”
範舟抹眼淚。
“哭有個屁用!”安元志說:“你去找那個白柯!”
範舟說:“白柯是誰?”
安元志這才想起來,範舟沒見過白柯。
“就是他害得小少爺?”範舟問安元志道。
“你去給我盯住五殿下,”安元志道:“他要是想走,你就來告訴我。”
範舟也不問安元志為什麼要這麼做了,點了點頭後,就往前廳那裡跑了。
安元志帶著半碗泥土回到自己臥房的時候,站在臥房外聽不到上官平寧的聲音,安元志就感覺心臟一下子停跳了,一頭衝進臥房裡,喊了一聲:“平寧?”
上官平寧這會兒被上官勇抱在懷裡按著雙手,袁白蹲那兒按著他的兩隻小腳,榮雙正拿清水在衝上官平寧被毒水濺到的左眼。聽到了安元志喊自己,上官平寧也只是哼了一聲。
榮雙一邊沖洗著上官平寧的眼睛,一邊哄上官平寧道:“小少爺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上官平寧小臉煞白,但沒哭。
安元志走到了跟前,看一眼小外甥,跟榮雙說:“水浸到地裡去了,我把土帶回來了,這個能用嗎?要是不行,我再去想辦法。”
榮雙道:“先等一下吧,我覺得小少爺的眼睛還好。”
安元志說:“還好?他不是看不到了嗎?”
上官平寧聽安元志這麼一喊,忍不住了,聲帶哭音地問安元志道:“舅舅,平寧瞎了?”
“不可能,”安元志忙道:“瞎了,舅舅就給你找一隻好眼睛來換上。”安元志是拿定了主意,上官平寧要是出了事,他就是拼著一身剮,他也要去跟白承澤拼命,新仇舊恨一起了結。
上官勇抱著兒子沒出聲,這會兒誰也看不出上官勇在想什麼。
安元文走進來後,看榮雙正蹲那兒忙活著,沒敢開口問話。
榮雙為上官平寧沖洗眼睛,沒用多長的時間,只是屋裡的人都感覺度日如年一般。
安元志急得在臥房裡轉圈。
榮雙道:“五少爺,我開一張方子,你讓下人去抓藥熬了。”
安元志忙拿了紙筆在手裡,說:“你說。”
榮雙口述了一張藥方出來,道:“務必過三次水。”
安元志把藥方放在了袁白的手裡,說:“你去辦。”
袁白忙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