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事不跟聖上說?”安元志瞅著白承允的目光頓時就是一變,竭力掩飾了,目光裡的嘲諷之意還是沒藏住,這得是多愚的人,才會不讓世宗知道這事啊,知道了夏景臣是席琰之子,世宗還會讓白承澤待在後軍嗎?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席琰有他的難處,”白承允道。
“他有什麼難處?認個兒子,又不是死罪,有什麼不能說的?”
“問題是夏景臣不想認他,”白承允說:“席琰不休妻,夏景臣就不會認祖歸宗。”
“我之前真應該再加把勁弄死他的,”安元志說:“他不認他老子?這名聲傳出去,被毀的人是他夏景臣吧?席琰能有什麼苦處?我沒聽說席琰腦子有病啊,他這個大將軍是怎麼當上的?”情急之下,安元志也不喊什麼席大將軍了,當著白承允的面,把席琰說的一無是處。
在白承允看來,安元志是個表面上愛說愛笑,但心冷的人,跟這樣的人,白承允覺得自己沒辦法讓安元志明白席琰的無奈。對夏景臣,席琰是愧疚的,更何況這是唯一可讓他席琰血脈得以延續的兒子,席琰只會護著夏景臣這個他虧欠良多的兒子,又怎麼會讓夏景臣背上不孝的名聲?
“四哥,你倒是給我句話啊,”安元志看白承允不說話,更急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怎麼到了這些人的手裡,就這麼複雜呢?
“席琰跪下來求我,”白承允看著安元志道:“我答應不殺夏景臣,也不會壞了夏景臣的名聲。”
安元志張了張嘴,想破口大罵,但還知道在他面前站著的人是白承允,硬把想破口大罵的心思憋了回去。
“你去吧,”白承允跟安元志道。
“那夏景臣呢?”安元志問。
“現在你能給夏景臣找到女人嗎?”白承允反問安元志道。
☆、846紅布條
這會兒忙著打仗,安元志自己都沒空找女人去,他有空給夏景臣找女人,為席家留種?安元志衝白承允搖了搖頭,說了句:“我這會兒沒空,再說了,四哥,這事憑什麼我去做啊?”
“那你就帶一個活著的席琰到雲霄關來,”白承允說道。
安元志只得點了頭,說:“四哥放心,我一定盡力。”
“不是盡力,”白承允道:“是一定要護好席琰。”
安元志衝白承允一抱拳,道:“元志遵命。”
白承允很難得地給了安元志一個笑臉,拍一下安元志的肩膀,說:“去吧。”
安元志轉身想走,想想又跟白承允道:“四哥,這事你最好跟我姐夫說一聲。”
“知道了,”白承允答應了安元志一聲,把手裡的信又塞到了安元志的手裡,小聲道:“你拿著這信,席琰見到這信後,就會信你了。”
安元志把信揣衣兜裡了,走到了官道上,上了馬,跟部下們喊了一聲:“出發。”
安元志一行人跑遠了之後,白承允身邊的侍衛長才跟白承允道:“爺,我們回去吧,再待下去,怕是聖上要問啊。”
白承允神情莫明地看著安元志跑走的方向,最後翻身上了馬,跟左右道:“走吧。”
雲霄關的北門下,上官勇在門前的石板路上來回踱著步,知道白承允出城送安元志之後,他就到這兒等著來了。
白承允回城之後,一眼便看見在路上等著他的上官勇,在上官勇的面前下了馬後,就問道:“是我父皇讓你來迎我的?”
上官勇替白承允拉著馬韁繩,搖頭道:“四殿下,聖上這會兒應該已經休息了。”
白承允跟自己身邊的侍衛道:“讓衛國侯爺給我拉著馬韁繩?”
這侍衛忙上前,躬身接過了上官勇手裡的韁繩。
白承允四下裡看了看,看見離自己的不遠處,在一個茶棚,老闆早已收攤回去了,只是擋風遮雨的棚子和桌子長條凳還在那兒放著。白承允邁步就往茶棚走去,跟上官勇道:“我也不費事跟你去衛**的軍營了,我們就在這裡坐坐吧。”
上官勇跟著白承允坐在了這個茶棚裡,特意坐在了上風處,替白承允擋著一些雲霄關冬季裡,呼呼作響的烈烈西風。
白承允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城樓,又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街道,跟上官勇道:“元志帶著人走了。”
上官勇道:“四殿下放心,衛朝已經叮囑過元志,他不會在路上胡來的。”
白承允道:“席琰與我早有聯絡。”
上官勇抬眼看向了白承允。
白承允把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