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望著手裡的茶杯道:“你這樣的寵妃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安錦繡沒開口,等著白承澤往下說。
“這一次將四哥與白笑野扯上,太牽強,我父皇的心裡最多有一成的疑心。”
“疑心就是一根剌,”安錦繡道:“讓這剌慢慢長就行了。”
“我還有這個時間嗎?”白承澤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曾經想過,讓衛朝在吉王的府裡搜出點什麼來,”白承澤道:“可是我又覺得衛朝做這事,我父皇不一定會信他。”
這是在跟自己強調上官勇已經是他白承澤門下的人了嗎?安錦繡將青瓷的茶杯捧在了手上,與白承澤說話,每一句話都要多想想,“五殿下,”安錦繡蹙著眉頭道:“你要讓聖上相信上官勇已經是你的手下了嗎?”
安錦繡盤算著白承澤的話,白承澤也同樣在盤算著安錦繡的話,這個小女人跟他說得每一句話都是不鹹不淡,但有的話細想又覺得話裡有話。不知道聖上的心意,這是在跟他說聖心未定,最後誰是成皇之人,現在還不一定嗎?“我這樣一做,怕是上官勇就會被殺頭吧?”白承澤聽了安錦繡的問後,反問了安錦繡一句。
“五殿下想自斷一臂,”安錦繡笑道:“我不會攔你。”
“我祈順朝不是隻有他上官勇一個大將軍。”
“是啊,不過周宜走後,駐在京畿之地的大將軍只有他一人而已,”安錦繡道:“五殿下若是能找到人取代上官勇的話,你不妨一試。”
白承澤說:“你真的能看著上官勇死?”
安錦繡語調悠閒地道:“若是上官勇死了,五殿下與武將結交,你也就失了聖心了,你這樣做,四殿下他們會很高興。”
“錦繡,你已經得罪我四哥了。”
“若是四殿下沒有這點容人之量,那他還成什麼皇?”安錦繡知道:“五殿下,跟隨四殿下的人不比你的少,你有你的為人之道,四殿下也有他的處事之法。”
白承澤的臉色有些陰沉了。
安錦繡低頭喝了一口已經涼了的清茶,竟是霧尖。安錦繡的心頭一震,看向了白承澤。
白承澤看安錦繡喝了一口茶後,就神情有變地看向了他,忙就問道:“怎麼?這茶你不喜歡?”
安錦繡一笑,掩過了自己的情緒。前世裡,這種高山霧尖茶倒是她最喜歡的茶,每年初春,白承澤都是雷打不動地,命人給她送這種霧尖的新茶來,直到他成皇的那一年,這種事才算到了頭。
“若是不喜歡,我再為你泡別的,”白承澤道:“錦繡,你愛喝什麼茶?”
“我不愛喝茶,”安錦繡把手裡的青瓷茶杯放回到了桌上。
“那就喝些涼水好了,”白承澤為安錦繡又倒了一杯涼水,拿起一旁果籃裡的梨,擠了些梨汁到水裡,遞給安錦繡道:“你嚐嚐這個。”
安錦繡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當你有用之時,白承澤就會是個體貼的男子,不會讓你受一點的委屈,望著白承澤極俊美的一張臉,安錦繡只能在心裡感嘆,有幾個女人能逃過這個男人織下的網?
“不喜歡?”白承澤一直就在打量著安錦繡的神情,問道:“還是我加梨汁進去多此一舉了?”
“清水有清水的好處,”安錦繡看著白承澤道:“喝起來更解渴。”比起白承澤為她擠的梨汁,安錦繡更想念的是上官勇在千秋殿裡,喂到她嘴裡的甜梨。
白承澤聽了安錦繡的話後,真就喝了一杯清水下肚,道:“聽你的,錦繡你不會害我的。”
“我還指望著五殿下成皇之後,保我與九殿下的富貴呢,怎麼敢害五殿下呢?”安錦繡說道。
白承澤道:“可是我若是害了上官勇,你也許就去我四哥那裡了。”
“這個人的生死與我無關,”安錦繡的臉上這時浮出了一絲笑容,道:“五殿下若是不信我的話,可以去試試,只是後果若是對五殿下也不好的話,五殿下你不要怪我。”
“開個玩笑,”白承澤突然就衝著安錦繡開懷一笑,道:“衛朝是我的左膀右臂,自斷一臂的事,我怎麼會做?”
安錦繡笑了起來,真就像白承澤只是跟她開了一個玩笑一樣。
“我四哥那裡,你有什麼打算?”笑過之後,白承澤問安錦繡道。
“我在後宮裡住著,不能對四殿下怎麼樣的,”安錦繡道:“五殿下還是顧些手足情吧,再怎樣,也等江南的戰事結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