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安錦繡身上紫色的衣裙被雨水打溼之後,成了墨色,身上衣裙的顏色一深,更襯得安錦繡的身形嬌小。方才安錦繡在那一瞬間露出的殺意,瞞不過白承澤的眼睛,直到這一刻,白承澤才確定,安錦繡為了上官勇真能殺了他。
“上官勇這個武夫竟然能讓你動心?”白承澤看著安錦繡匆匆而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他還真是好福氣!”翻開自己的手掌看看,白承澤的這雙手因為練武,並不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這雙手裡現在握著一個安錦繡的命門了,只是白承澤卻一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有,總覺得上官勇不應該得到安錦繡的心,不管是什麼人,得到安錦繡心的人,都不應該是上官勇。
袁義跟著安錦繡走下了九曲廊橋,開啟了手裡的傘,為安錦繡遮雨,道:“我們真要去御書房?”
“我剛打著跟沈妃和好的旗號來永寧殿,這會兒沈妃有事,我若是不去,不是讓人懷疑我來永寧殿的目的嗎?”安錦繡神情煩燥道:“我們就去御書房那裡看看好了。”
袁義難得能看見安錦繡情緒外露的時候,看了看四下裡,小聲跟安錦繡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跟五殿下沒談成?”
安錦繡搖了搖頭,往前走。聽到沈妃出事之後,白承澤玩得那一下忿怒,其實是在試探自己,看自己願不願意去幫沈妃一把,從而看自己是不是願意死心塌地地站在他這一邊。這個男人,安錦繡心裡憤恨地想著,生養自己的母妃出事,這個男人卻還想著試探人心!“沈如寧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憐,”安錦繡突然就跟袁義說道。
袁義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安錦繡這話,問安錦繡道:“主子,是不是出事了?”
安錦繡說:“袁義,是我沒用,還是讓白承澤看出來了。”
袁義說:“他看出什麼來了?”
“他看出來我與將軍的事了,”安錦繡聲音極低地說了一句。
袁義的腳步就是一停。
沒有了傘的遮擋,雨水打在了安錦繡的臉上。
袁義看安錦繡站著淋雨了,忙趕上前一步,重新替安錦繡把這風雨遮住。
安錦繡的目光有些呆滯,水從頭髮上淌到了臉上,也不知道用手去擦一下。
袁義把手帕遞給了安錦繡,然後說:“這個人是不是應該死?”
安錦繡正木然地用袁義的手帕擦著臉,聽了袁義這話後,手一抖,手帕掉在了地上。
“我想辦法去殺了他,”袁義看著湖心上的水榭,小聲跟安錦繡道。殺人也算是袁義的老本行,雖然對方是個皇子,但袁義也看過平日裡護衛著白承澤的那些人,沒幾個能是他的對手。
“別,”安錦繡抓住了袁義撐著傘的手,急聲道:“你別去惹他,會出事的!”
“那怎麼辦?”袁義問安錦繡道:“他是不是要對將軍下手了?”
“我們走,”安錦繡拉著袁義往前走,這個時候越快走出白承澤的視線越好。
袁義看安錦繡走路的步子不穩,伸手扶住了安錦繡的手,說:“主子這個時候不能慌,這是在永寧殿。”
安錦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放緩了腳步,慢慢地往永寧殿外走去。
白承澤一直看著安錦繡走沒影了,才收回了視線,重新坐回到原先坐著的椅子上。把上官勇拿捏在手上,看來這事他做對了,只是安錦繡這個女人,又好像不是一個上官勇就能拿捏得住的。白承澤喝了一口自己親手泡的,卻被安錦繡嫌棄的茶,心裡突然有些慶幸白承意這時還是個嬰兒,否則他與安錦繡這個女人,多半會是敵人了。
走出了永寧殿的大門後,安錦繡也沒坐上軟轎,而是與袁義走在一把傘下,把千秋殿眾人甩在後面很遠。
袁義看看安錦繡溼透了的鞋,說:“還是坐轎吧,這裡離御書房還有一段路要走呢。”
安錦繡默不作聲地往前走著。
袁義說:“將軍他們明天才會走,要不我們想辦法再送個訊息出去,讓將軍小心五殿下?”
最初被白承澤看透心思的驚慌過去後,安錦繡這會兒的腦子又恢復正常了,扭頭看袁義也在發急,便道:“袁義,我又想了一下,這樣對將軍也許是好事。”
袁義不相通道:“好事?這算是什麼好事?”
安錦繡小聲道:“白承澤要用將軍治我,那他就得保證將軍不死,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袁義想了想,說:“主子你這是什麼話?這樣一來將軍是沒事了,那主子你怎麼辦?”
“我沒什麼關係,”安錦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