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我,父王連興王府都害了,”少爺手扣著膝下的泥土,喃喃自語道:“我身上到底背了多少血債?”
老者搖了搖頭,吉王讓王妃帶著一個假的小少爺去找興王尋求庇護,又安排府中的大管家“臨陣倒戈”供出王妃的去向,就是想他帶著兒孫們死了後,把上官勇的注意力引到淮州去,讓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有喘息之機,也有一個可以逃出生天的機會。
“興王也不是什麼好人,對吧?”吉王的小兒子白嶂扭頭問自己的這個老奴道。
“少爺,我們走吧,”老者能說什麼?興王跟他家王爺本就是同夥,只是這一次是他家王爺事發,可是為了自保,就害另一府人的性命?這個對字,老者說不出口。
“上官勇,”白嶂跪在地上,又看向了興城,低聲念道:“只要我一天不死,遲早會去找你,你最好活久一些,不要沒等到我找,你就先死了!”
☆、367夜半花轎
興城那裡的戰事,安元志在淮州這裡是一點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袁威他們殺了那四個盯梢的人,興王還是能知道他們這一行人的行蹤,所以吃過了飯後,他就帶著袁威幾個人出了淮州城。
日落西山之後,安元志一行人換了身衣服,跟在一隊馬幫的後面,又混進了淮州城,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一覺睡到夜半三更。
“真要去殺那個王爺啊?”袁威把弄來的夜行衣遞到了安元志的手中後,還又問了一句。
“不去,我們在這兒玩的?”安元志把身上的衣服一脫,換夜行衣。
袁威看看安元志光祼著的上身,安元志原先的那一身好面板,捱了世宗一頓好打之後,就是再用心養著,也養不回以前的樣子了,更何況安元志也不是個能安心窩在家裡養病的人,身上橫一道,豎一道,看著全是傷疤。“你這身上,”袁威說:“就跟人用刀畫了一個棋盤似的,呆會兒不會跟人打上了,這些傷口再裂開吧?”
“嗯,”安元志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說:“看著是難看啊。”
袁威說:“要不你在客棧裡等我們吧。”
“那我等的不得急死?”安元志忙就搖頭,說:“你跟個老媽子似的,不行你摸摸看,結的痂都掉了,這是長出來的肉。”
袁威真就伸手摸了摸,說:“要這是長死了,你身上以後就這樣了?”
安元志把夜行衣換上了,不在意道:“我又不去青樓賣笑,我要一身好肉做什麼?”
袁威撓撓頭,看安元志要往外走,把安元志一拉,說:“你幹什麼去?”
“去王府啊,”安元志說:“你拉我做什麼?”
“穿著夜行衣走大門?”袁威指指視窗,“翻窗吧。”
一行人從客棧的後院牆翻到了街上,一路穿街過巷,等到了興王府的近前了,發現深更半夜了,興王府竟然還是燈火通明的。
“不會吧?”袁威窩在牆角里,看著興王府的大門,跟安元志說:“這麼晚了,興王府的人不睡覺?”
“是不是來客了?”一個兄弟側耳聽聽,說:“我怎麼聽著府裡有人唱歌呢?”
“有人唱歌不奇怪,”安元志說:“光那個世子爺就九房小老婆呢,這府裡的女人鐵定很多,想著法哄男人高興唄。”
“那我們怎麼進去?”袁威說:“燈火通明的,我們也混不進去啊。”
“幾個門都看看,”安元志往王府的側門走去,“袁威,你以前到底有沒有幹過殺人的買賣啊?我怎麼看你幹事,像個雛兒呢?”
袁威衝安元志瞪眼道:“死士跟殺手能是一回事嗎?你以為,我以前沒事就殺人玩兒的?”
“我就是這麼一說,你瞪什麼眼呢?”安元志給了袁威一巴掌。
後面的幾位默不作聲,他們看安元志的樣子,也不像是來滅興王滿門的。
幾個人把興王府幾個門都看了一遍,最後轉到了靠著興王府北院牆的一處小門這裡。
安元志正想探頭看看這門的時候,袁威把他拉蹲到了地上,小聲說:“來了一頂花轎!”
安元志往袁威指著的地方望過去,就看見一頂深紅色的花轎被四個轎伕抬了過來,一幫興王府的侍衛跟在前後。
“這麼晚了,王府裡辦喜事?”袁威問安元志道。
“哪家娶親是半夜裡娶的?”安元志白了袁威一眼。
幾個人眼瞅著這花轎從他們的跟前走過去。
安元志看清了花轎上的圖案,鴛鴦戲水,並蒂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