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志從地上起身,走到了世宗的身邊小聲道:“聖上,臣什麼也沒有找到,是不是,是不是弄錯了?”
“你仔細搜過了?”世宗說:“沒有遺漏的地方?”
安元志說:“這是聖上派下的差事,臣不敢不認真啊。聖上,臣讓人把潘府搜了兩遍,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找到。”
世宗說:“你連一封信都沒找到?”
安元志說:“他的書房是臣自己搜的,都遍翻了,連書房的暗格都被臣找出來了,就是沒看見一封書信。聖上,他這人是不是平日裡不跟人書信來往啊?”
世宗說:“朕看是他太小心了。”
安元志裝傻說:“太小心?聖上,臣真的把潘府都搜遍了,連他們潘府花園的草,臣都讓人一寸寸地翻過了,真是什麼也沒有啊。”
“好了,”世宗說:“你脖子那裡還疼嗎?”
“啊?”安元志說:“脖子?”
世宗說:“承舟掐了你,你不記得了?”
安元志忙搖頭,說:“沒事了。”
夏日裡,人們穿著的衣衫領口都低,安元志搖著頭的時候,脖子上的那片青紫,能讓世宗清清楚楚地看見。
“回去後找大夫看看,”世宗說道:“這次跟著上官勇去江南,也是你立戰功的機會,不要不當一回事。”
安元志的神情嚴肅起來,說:“臣明白,臣一定不負聖上的厚望。”
“上官勇已經回衛**去了,你也回去吧。”
“那這裡?”
“你連個物證都搜不到,”世宗跟安元志好笑道:“你還要來幫朕審人證?”
安元志嘴一癟,說:“臣沒用。”
“去吧,”世宗說:“你是將軍不是刑部的捕頭,在這上面有用沒用,朕都不看重,去了江南,你能有用就行了。”
安元志抬頭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潘正伯一眼,到底是個有爵位的人,世宗沒讓人給這位鎮南將軍用刑。
“你還看他做什麼?”世宗看安元志看潘正伯,便又問了一句。
安元志說:“聖上,你幹嘛不打他?打到他說啊!”
“安元志!”潘正伯怒叫了一聲,現在看到安元志,他的眼中也冒火,白承舟罵得沒錯,這就是個小畜生!
“元志,你速回軍營去,”世宗趕安元志走,不想在這兒再聽安元志跟潘正伯吵一架。
安元志快步退了出去。
大理寺外,安府的大管家正帶著給安元志看病的那位大夫等著安元志。
“先生怎麼來了?”安元志忙就很客氣問這大夫道。
大管家說:“五少爺,太師給您把大夫請來了,讓您帶著這位先生一起去江南。”
安元志也知道袁義早上出宮後,宮裡鬧的那出事,衝大夫笑道:“又要勞煩先生了。”
大夫跟安元志說了幾句客氣話,安太師給的銀子夠多,他沒有不去的理由啊。
安元志又回頭看看站在大理寺門前的太監們,這些人應該會把他爹給他送大夫來這事告訴世宗,“那先生隨我去軍裡吧,”安元志笑著跟大夫說:“我們上馬。”
安元志一行人走了後,有太監跑進了大理寺的刑室裡,跟世宗把安元志在大理寺門外,帶著一個大夫回了軍營的事說了。
世宗揮手讓這太監退下,看著潘正伯說:“你就先在這裡面待著吧。”
潘正伯看見世宗要走,忙就跟世宗喊:“聖上,臣冤枉啊!”
“你冤不冤枉,等白笑野伏法之後,自然就會清楚了,”世宗說完這話後,也不管身後的潘正伯再怎麼喊冤了,讓兩個太監抬著他離開了刑室。
韋希聖就守在刑室外,看見世宗出來了,忙就道:“聖上,潘府的人要怎麼處理?”
“全關了,”世宗道:“你帶著人,再把潘府搜一遍,元志沒有幹過這事,朕怕他有遺漏。”
“臣遵旨,”韋希聖領旨道。
等世宗再從大理寺回到宮裡,天已經黑了。
榮雙看見世宗回來,就呈給了世宗一碗湯藥,說:“聖上,您不休息,這藥還是抓緊喝了吧。”
世宗幾口喝了這碗苦藥,再看御書案上的奏摺時,眼前一陣發花,奏摺上的字他又看不清了。
“聖上,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榮雙帶著小心地勸世宗道:“您睡一會兒再起來也是好的。”
世宗把面前的奏摺一推,知道自己這會兒也撐不下去了,點頭道:“朕去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