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這會兒的急切讓她失了往日裡,遇事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只是這份急切,看在白承澤的眼裡,倒是讓他覺得這會兒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真實情緒外露的那個安錦繡。
“你怎麼不說話呢?”安錦繡看白承澤望著自己不說話,便又催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這個兇手是誰,”白承澤輕聲跟安錦繡道,然後他就看到安錦繡的臉上流露出了極端失望的神情。
☆、576裙角飛揚
白承澤向安錦繡伸出了手,似是下意識間,身體快於大腦做出了反應,他想要攙扶安錦繡一把。
安錦繡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白承澤向她伸出的手。
一陣大風呼嘯著從梨林裡席捲而過,將梨樹的枝椏吹動的“嘩嘩”作響,卻又更顯得這片千畝梨林寂寥幽靜。
白承澤看著自己伸出去的,這隻什麼也沒有抓到的右手發著愣,在安錦繡避開他的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一空。
“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安錦繡這時跟白承澤道:“五殿下自己保重吧。”
“錦繡!”白承澤聽安錦繡說要走,身子往前一傾,到底還是被他一把抓住了安錦繡的手,道:“我有話與你說。”
白承澤的手很冷,一直冷到安錦繡的心裡,安錦繡望著這隻緊緊抓著她的手,似是也愣怔住了,忘記了要甩開這隻屬於白承澤的手。
“我四哥派人去殺了沈氏的長公子夫婦,這事你知道嗎?”白承澤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呼地一下抬頭看向了白承澤,用勁甩開了白承澤的手,一臉驚愕地道:“你說什麼?”
“我要你的一句實話,”白承澤被安錦繡甩開了手後,沒有試圖再去握住安錦繡的手,而是望著安錦繡沉聲問道。
“沈長公子夫婦的死,跟四殿下有什麼關係?”安錦繡問道。
白承澤說:“你不知情?”
“是四殿下害得沈家?”
“我查過了,把沈氏長媳殺婢一案鬧大的人,雖然不能算做安太師的門下,可是順著這幾個人往下查,就能看到你父親的影子了。”
“你不如直接跟我說,害了東陽沈氏的人,是我父親,或者你乾脆跟我說,就是我安錦繡害了你的母族好了!”
“錦繡,”白承澤盯著安錦繡道:“我知道你恨我母妃,她想要你的命。”
安錦繡道:“我若是真恨她,我會想盡辦法殺了她!”
“毀了沈家,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白承澤道:“她現在生不如死。”
“沈氏長媳殺婢女,我呆在帝宮之中,離著東陽萬里之遙,我怎麼能知道這事的?”安錦繡問白承澤道:“我有眼線在東陽,還是我是神仙,能掐會算?”
這也是白承澤想不通的地方,被安錦繡這麼一問,白承澤無話可說了。
安錦繡望著白承澤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白承澤馬上就道:“怎麼這麼問?”
“之前一直無事,”安錦繡說道:“突然之間,我的千秋殿進了剌客,你又特意跑來問我這些,五殿下你想幹什麼?”
白承澤把安錦繡的這話想了一下,忙道:“你懷疑那個剌客是我派的?”
安錦繡冷冷地看著白承澤。
白承澤不禁氣惱起來,道:“我說過,我會護著你和九弟,我不會失言,你怎麼能無緣無故就把這麼大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
安錦繡冷笑道:“五殿下不也把東陽沈氏之事,安在了我的頭上?你想報復我?”
白承澤咬了牙,第一次發現,安錦繡這個人也會無理取鬧。
安錦繡的目光暗含著探究,觀察著白承澤的神情。白承澤能來親口問她,就說明康春淺的話,白承澤並不全信,這個時候,她能用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白承澤永遠看不清這些事的真相,再好一點的結果,就是白承澤日後都不再信康春淺這個女人,不過安錦繡不是什麼天真樂觀之人,這個結果可能永遠只是她的一個心願罷了。
白承澤看了身右側的梨樹一會兒,又看了身左側的池塘一眼,開口跟安錦繡道:“我不會害你和承意,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做下的這個承諾,我一定會遵守。”
安錦繡的目光由狐疑漸漸恢復成了一片平靜,跟白承澤道:“這個剌客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這個人一定要死!”
白承澤說:“是,這個人是該死。”
“東陽沈氏之事,與我無關,”安錦繡又道:“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