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說道:“要不然我今天夜裡,去芳草殿查一下?”
“那個剌客一定藏在芳草殿裡,”安錦繡說:“你去了,不會被發現嗎?”
袁義撓一下頭,把頭一別,有點難堪了。
安錦繡忙又道:“我不是說你打不過他,那個人不就是輕功好點嗎?”
安錦繡的這個安慰還不如不說,越說袁義越難受。袁義是乾咳了兩聲後,跟安錦繡道:“讓那個何嬤嬤把東西一燒,我們不是沒證據了嗎?”
安錦繡小聲道:“這又不是能鬧上公堂的事,要什麼證據?我知道他們打著什麼主意就可以了。這個蔣妃看來就算沒有康春淺幫她出主意,也是個謹慎的,知道防患於未然。不過她把事情想差了,她以為我會把這事鬧到聖上的跟前去,所以才會這麼急著毀去敬太妃的遺物,可我沒準備把這事說給聖上聽。”
袁義說:“除去那個剌客之後,想殺蔣妃是件很容易的事。”
安錦繡一笑,說:“這事以後再說,入夜之後,你親自去一趟安府,把這事告訴太師。”
袁義點了一下頭。
御書房裡,吉和跟世宗說著,貴妃娘娘們去天歲殿祭拜敬太妃的事。
世宗聽了一半就揮手讓吉和閉嘴了,道:“把她好好傳送了就是。”
吉和說:“奴才遵旨。”
“安妃呢?”比起死了的太妃,世宗更關心安錦繡。
吉和忙道:“安妃娘娘祭拜了敬太妃之後,就回去千秋殿去了。”
蘇養直這時走了進來。
世宗一邊受著蘇養直的禮,一邊道:“查得怎麼樣了?”
蘇養直跪在地上道:“聖上,臣已經查清,將敬太妃娘娘的那尊觀音像送去給太子妃娘娘的人,是內廷司的管事嬤嬤何氏,也是她找上的敬太妃娘娘。”
世宗嗯了一聲,說:“你接著說。”
蘇養直道:“這個何氏是曲水人,進宮已有三十年,一直以來在內廷司也算老實。臣查到,她時常會攬過往天歲殿送東西的活,雖然明面上看不出她有對敬太妃娘娘多加照顧,但敬太妃娘娘若是有事,都是命身邊的宮人去找她,她都會為敬太妃娘娘辦好。”
世宗道:“這個何氏跟太子妃很熟?”
蘇養直說:“臣也查了,何氏為了觀音像之事,跟太子妃娘娘在前段時間裡走得很近。”
世宗說:“曲水人,你覺得她會是誰的手下?”
蘇養直搖頭道:“聖上,後宮的娘娘們沒有出身曲水的人,臣一時還沒能查出她是誰的手下。聖上,是不是把這個何氏抓起來審?”
吉和在一旁聽著這對君臣之間的對話,緊張地手心冒汗。
世宗搖頭道:“你現在抓了何氏,她的主子不就被驚動了?”
蘇養直忙道:“聖上英明。”
世宗看向了吉和,道:“全福犯了大錯,貶去他慎刑司總管之職,把他調到內廷司去,讓他看著這個何氏。”
吉和忙就道:“奴才遵旨。”
“告訴全福這個奴才,這是朕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奴才遵旨。”
“還有,”世宗道:“那個敬太妃,空棺入陵,屍首麼,埋到荒山去吧。”
吉和又領了旨。
在吉和和蘇養直看來,世宗這一回沒把算計他子嗣的敬太妃扔去餵狗,就已經是這位老太妃燒了幾輩子的高香,才換來的運氣了。
吉和壯著膽子問世宗道:“聖上,那太子妃娘娘那裡?”
“她的事以後再說,”世宗冷道:“把她的院子給朕封住了,再讓她見到外人,朕就要你這奴才的命!”
吉和忙就磕頭道:“奴才遵旨,奴才再讓太子妃娘娘見到外人,就提頭來見聖上!”
世宗隨即就又跟蘇養直道:“你再去查,曲水的查不到,就查跟曲水相鄰的地方,把這些人都查出來。”
蘇養直忙也領旨道:“臣遵旨。”
“宮裡的奴才有曲水出身的,”世宗跟吉和道:“都給朕盯上。”
“是,”吉和說:“奴才遵旨。”
一個太監的聲音這時從門外傳了進來,說:“聖上,四殿下求見。”
“宣,”世宗說了一聲。
白承允來了,這對父子一定是有政事要談了,蘇養直和吉和都給世宗行禮告退。
白承允手裡捧著一疊奏摺走進了御書房,行完禮後開口就問世宗道:“父皇,九弟他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