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康春淺應該是這麼跟你說的吧?”
蔣妃盯著安錦繡半天才道:“你早知道?”
“我猜的,”安錦繡說:“不這麼說,康春淺怎麼說動你犯蠢?”
蔣妃低聲道:“自古成王敗寇,如今你說什麼都行。”
“成王敗寇?”安錦繡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過也是顆棋子罷了。康春淺要幫她的男人,你真當她會為你的兒子打算?她日後自己不會生嗎?”
有一絲血蔣妃的嘴角流了出來。
“我會說動聖上來見你,”安錦繡拿手帕將蔣妃流出的血拭去,道:“記住,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蔣妃看著安錦繡帶著袁義離開自己的這間牢房,嘴唇抖動一下,她有一種想跟安錦繡求饒的衝動,只是蔣妃最終沒有發出聲來。當年跪在皇后的腳下,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的悲哀,她此生不想再經受一次,而且安錦繡這個女人也不會吃她這一套。
出了牢房之後,安錦繡望著袁義嘆了一口氣。
袁義小聲道:“聖上會放過她?”
安錦繡回頭看一眼重又被關上的牢房門,道:“不會。”
袁義還想說什麼,看見吉和湊到了他和安錦繡的跟前,便又住了嘴。
吉和指著地上的剌客屍體,問安錦繡道:“娘娘,這個要怎麼辦?”
安錦繡走到了這具屍體前,屍體已經用白布蓋上了,只露了一縷這剌客的頭髮在外面。“讓我看看他的樣子,”安錦繡跟吉和說。
吉和沒讓旁邊的小太監動手,自己蹲下身,將白布掀開了。
剌客的臉上沒有傷,這會兒在燭光下看著,最多就是面板有些發青。安錦繡細看這個剌客的臉,突然就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袁義忙上前一步,道:“主子,怎麼了?”
吉和忙說:“娘娘,別讓這死人的晦氣衝到您。”
安錦繡低聲一笑,衝著袁義搖了搖頭。這張臉在前世裡,可從來沒有這樣蒼白落魄過。楚岸尋,安錦繡再看向這個剌客的時候,最初的驚駭已經過去了,這個前世裡在白承澤的身邊效力,為白承澤立下汗馬功勞,最後金蟒官袍加身,手握天下兵馬虎符帥印的人,今世裡,竟然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吉和這時小心翼翼地問安錦繡道:“娘娘,您,您見過這個人?”
“沒見過,”安錦繡道:“方才那兩個小公公做的事不錯,學聲學得很像,賞他們。”
吉和忙道:“奴才遵命。”
安錦繡轉身要走。
吉和說:“娘娘,這屍體要怎麼處置?”
“看聖上的意思吧,”安錦繡道:“你們也不要為難一具屍體了,好生安放。”
“是,”吉和答應道。
“我們走,”安錦繡又跟袁義說道。
牢房間的通道滲著水,溼滑難走,袁義為安錦繡打著燈籠,想開口讓安錦繡走慢一些,小心腳下,可是安錦繡步子邁得很快,這讓袁義也不得不加快了腳步。
出了慎刑司的牢房後,安錦繡抬頭看看夜空的明月,今晚的月圓,人站在夜空下,可以清楚地看見月上山巒一樣的黑影。
袁義看安錦繡站著看月,便道:“主子,我們不走嗎?”
安錦繡說:“那個人的武藝不錯,就這麼死了,可惜了。”
袁義說:“我也看過他的屍體了,這個人也許是個江湖人。”
楚岸尋就算在前世裡,功成名就之後,也是身世成迷,安錦繡想這一世她也沒辦法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了。不過,前世裡這個人能得白承澤的賞識重用,看來跟康春淺的引薦脫不了關係。
“這個人跟康春淺到底是什麼關係?”袁義道:“他能為了康春淺去死。”
安錦繡道:“也許他有把柄被人抓住了,再不然就只能是為了一個情字了。”
吉和在一旁咂舌,小聲跟安錦繡道:“這事要是讓五殿下知道了,那還得了?”
“這與我們無關,”安錦繡道:“讓慎刑司的人看好蔣妃。”
“娘娘放心,”吉和說:“沒有聖上的話,也沒人敢碰她。”
“今晚的月色還真是不錯,”安錦繡又說了一句。
吉和看著安錦繡坐上了步輦,跟袁義和千秋殿的一行人一起往千秋殿去了後,也抬頭看看了夜空。吉和可不懂得賞月這事兒,他只是覺得今夜的這輪明月圓的,都趕上十五的圓月了。
安錦繡回到千秋殿後,有雯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