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年後,我能報了這個仇嗎?”安元志問上官睿道。
“十年不行,就再等十年,”上官睿小聲道:“現在我們要做的,是不能讓那個人黃袍加身,否則,我們不光報不了仇,還會死在他的手上。”
安元志抬頭看了看天空,跟上官睿道:“小睿子,我真的等不了十年,我要讓紅橋等上十年才能瞑目嗎?”
☆、429天罰
江邊上,寒風吹得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舉目望去,原來能讓人一眼望見的龍頭島,這個時候被風雪隔著,在人們的眼裡成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黑影。
“你看,”房春城指著江水跟上官勇道。
上官勇看向了江面,原本夾帶著浮冰還是滾滾往東而去的江水,這個時候好像是凝固了。站在江岸上,藉著火把的光亮,上官勇蹲下身子仔細看江面,整個江面這個時候都結成了冰,隔著冰層,看不清冰下的水流是否還在流動。
“我讓人去跑過了,”房春城跟上官勇道:“這冰沒有裂開。”
“這他媽成北邊的冰天雪地了?”站在上官勇身後的一個將官這時驚歎道:“這下子,我們還打什麼水仗?不又成陸戰了?”
“這能跑馬嗎?”上官勇往江面上扔一塊大石頭,一邊還是問房春城道。
“馬要跑跑看才知道,”房春城知道衛**的戰馬都是披甲的,馬的重量加上鐵甲的重量,房大將軍不敢保證這冰面能承受得了這種重量。
“要不讓馬上去跑一圈?”有將軍提議道。
上官勇搖頭,“馬上去一跑,島上的人不就被驚動了?”
安元志這時走上前來,指著江心的龍頭島,對眾人道:“那邊現在也看不到什麼亮光了。”
“這種天氣,水匪們要燒火取暖,”房春城道:“島上有多少樹給他們砍?照亮的木柴,他們應該是能省就省了。”
安元志這時說了一句呆話,說:“他們不是應該用油燈的嗎?”
上官勇在安元志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吃飯都成問題了,他們還用油燈?”
衛**的將軍們小聲鬨笑了起來。
安元志面色訕訕地一笑,瞪著眾人道:“笑什麼?我一時沒想到!”
房春城沒看過安元志打仗,聽了安元志的這句呆話,便也只道安元志就是個少爺,跟著眾人笑了一回後,問上官勇道:“我們還要再等一夜看看嗎?”
“找一隊水性好的兵士再去跑一趟,”上官勇說道。
房春城點了三十來個水性好的,身材也壯碩的水兵,讓他們摸著黑去冰上再跑一回。
上官睿這時走到了安元志的身邊,小聲跟眾人道:“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有不少人凍死在路上,有江南這裡的老人家跟我說,江南的冬天還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冷過。”
“路有凍死骨,”安元志說了句:“當地的官衙呢?他們不管這事?”
沒人能接安元志的話,江南的官場是個什麼樣子,房春城這些就在江南為將的人自然清楚,上官勇這些從京城遠道而來的人,在江南呆了秋冬兩季,也深有體會了。
三十幾名水兵先成縱隊在冰面上跑了一回,隨後又成了橫隊往回跑。
岸上的眾將軍聚精匯神地看著這些水兵,這個時候,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有冰面破開,水兵掉江,讓他們空歡喜一場。
等水兵們都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岸上,房春城興奮道:“這是老天爺讓這幫水匪死了!”
“把兵帶過來,”上官勇命自己手下的將軍們道:“:我們今天晚上就衝過去。”
衛**的將軍們忙都領命。
房春城看上官勇馬上就要讓人攻過去,擔心道:“馬上就要過去?是不是太草率了?”
上官勇搖頭,道:“此事易快不易緩,這冰我看著也不算厚,等上一夜,不知道會不會生變。”
房春城說:“看來這仗,單憑你們衛**就足夠了。”
“將軍的人熟悉這裡,”上官勇道:“還請將軍派一隊人馬出來。”
衛**在江岸上駐紮了這麼久,這裡的江面,龍頭島那裡的佈局,沒有江南水師的人領路,衛**也知道要怎麼走。只是讓江南水師也派出一支人馬來,就算龍頭島不是靠著江南水師打下來的,房春城的功勞也足以跟上官勇並列了。
對於上官勇向自己送出的這個大禮,房春城是欣然接受,他同樣也還上官勇面子,命了原是周宜的部下,最先帶兵來幫上官勇的谷少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