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志是真的憋不住了,再不放水,他真得尿床上了。“我,我想小解,”安元志豁出去一般跟範紅橋道:“你,你這裡有東西,讓我”後面的話,安元志越說越小聲,最後說的話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了,同時心裡是真在祈禱,希望範紅橋能知道小解是什麼意思,不要逼他把撒尿這個詞說出來。
範紅橋什麼話也沒說,掉臉就跑了出去。
安元志看這姑娘跑了,心想完了,自己這一回真要尿床上了。不甘心之下,安元志試著手上用了些勁,想坐起身來下床去,只是傷了的腿剛一動,一股鑽心的疼就差點沒讓安元志當場尿出來。
範紅橋手裡拿了一個小木盆跑了回來,說:“你用這個。”
安元志看著範紅橋。
範紅橋把木盆塞進了安元志蓋著的被子裡,紅著臉說:“你小,小解吧,你小解完了,我拿出去倒掉。”
安元志因為腿上有傷,所以也沒有穿下衣,但範紅橋放木盆的這個位置,讓他很無奈,只能跟範紅橋說:“你,你把盆再往上放放吧。”
範紅橋隔著被子,把木盆又往上放。
安元志說:“你放在我的腰這裡,我要怎麼弄?”
範紅橋又把盆往下放,然後隔著被子,她摸到了一個棒子一樣的東西。
安元志被範紅橋碰得悶哼了一聲,這是天要他尿床嗎?
範紅橋聽安元志哼哼,嚇了一跳,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剛剛摸到了什麼,問安元志道:“我碰到你的傷口了?”
“沒有,”安元志咬著牙說。
範紅橋還想再問什麼,可是這時候她聽到了被子裡傳出來水落進木盆裡的聲音,范家小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等範老漢父子三人打完漁回來,家裡的兩個人誰也沒說這檔事,安元志是不知道要怎麼說,範紅橋是不好意思說。
在這天中午,喬大夫帶了一個老和尚來看安元志。
範老漢端著碗正蹲門口吃飯呢,看見這個穿著一身灰僧衣,鬚髮皆白的老和尚,忙就站起來問道:“喬先生,這位大師是?”
“這是我師兄,”喬大夫說:“今天來村裡看我,我帶他來看看安小哥。”
安元志這會兒在床上又是昏沉沉地睡著,感覺到有人握住了他的脈門,一個激靈之下,馬上就睜開了雙眼,沒想到自己對上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望著安元志一笑,道:“安施主,貧僧法號遠世。”
“大師也懂醫?”安元志看范家人這會兒都在屋外,便沒再做出無害的樣子,而是冷著臉問遠世和尚道。
“這會兒你倒是不裝了,”喬大夫在一旁道:“算你運氣好,我師兄的醫術在我之上,身上也帶著不少好藥。”
安元志提了提神,道:“大師,我的腿會瘸嗎?”
遠世和尚仔細看了安元志腿上的傷口,說:“骨頭沒有傷到,只是將養起來需要時間。”
“多謝,”安元志看著喬大夫道。
喬大夫說:“你不用謝我,我不想救你,只是範老漢他們一心想救,我不好拒絕。”
“我跟你有仇?”安元志問道。
喬大夫說:“我跟你這種防人之心太重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我只要不害人,有防人之心又怎麼了?”
“喬先生,你不要說安小哥了,他的身子不好,”範紅橋的聲音從窗外傳了來。
“紅橋丫頭,”喬大夫沒好氣道:“你這一天沒事可做,就盯著他了嗎?”
“我在洗衣呢,”範紅橋說:“喬先生,你就不要欺負他了。”
“我欺負你了?”喬大夫壓低了聲音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也小聲道:“你沒欺負我,但你對我有敵意。”
門外傳來了同村女子喊範紅橋的聲音,範紅橋答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安小哥是從軍之人?”遠世和尚用水把安元志傷口上的草藥洗去,給安元志上了對刀傷最管用的金創藥。
“是,”安元志說。
“師兄,他在你面前倒是老實,”喬大夫說道。
“你們能看出我的身份,我為何還要瞞著?”安元志說。
“你叫安霜天?”遠世和尚又問道。
安元志點一下頭。
遠世和尚就道:“太師府的五公子,名元志,字霜天,不知這個安五公子跟安小哥你是什麼關係?”
遠世和尚的話音剛落,一把放在醫箱裡的小刀就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