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小臉皺成了一團,拉著一個死士侍衛的手說:“英叔,走。”
被上官平寧拉著手晃來晃去的這位死士侍衛,在王家當死士的時候,叫十五,因為被王家買下的時候年歲太小,不記得自己的姓氏,便乾脆跟了袁義和袁威一起姓袁,由上官睿取一個英字當名,就叫了袁英。這會兒看上官平寧小臉皺出了包子皮一樣的褶子,袁英心疼了,可是看看站在身旁的同伴,還是硬著心腸衝上官平寧搖頭。
“白叔,”上官平寧又抱住另一個叫袁白的死士侍衛的大腿,張嘴就啃這位的褲子。
袁英和袁白又生扛了一會兒,到了最後上官平寧哭得稀里嘩啦了,兩個人的心腸硬不起來了。上官平寧是被他們這些人當作眼珠子看的,這小少爺看著是大將軍之子,只是沒個孃親在身邊,被上官勇養在軍營裡,由他們這些大男人照顧著,跟那些有孃親細心照顧養育的小孩兒相比,上官平寧就顯得可憐了。疼愛裡,又加上了憐惜之意,上官平寧的眼淚,沒有哪個死士侍衛能受得住。
“小少爺不哭,我們就出去看看,”袁英最後把上官平寧抱在了手上,哄道:“要是哭,那我們就不出去了。”
上官平寧自己動手,就把哭成了花貓臉的小臉給擦了,說:“那我們走。”
“你這是真哭還是假哭啊?”袁白在一旁看這小少爺變臉比翻書還快,沒好氣道。
“白叔,走,”上官平寧手指著營帳門,跟袁白叫。
袁白拿了件虎皮做的小披風來,把上官平寧從頭到腳裹好了,才說:“我們出去一會兒就要回來啊。”
“去找舅舅,”上官平寧說。
“那好,我們去江邊上看看,”袁英抱著上官平寧往外走。
等兩個人帶著上官平寧出了軍營,看到了不遠處的刑場就後悔了,他們還是不該帶著上官小少爺出來的。
上官平寧看到眼前這麼多人,馬上就把要找他舅舅的心思給忘了,手指著人最多的地方叫道:“去那裡!”
“我們去江邊找少爺去,”袁英哄著上官平寧就往江邊上走。
“少爺不看,”袁白伸手就把上官平寧的眼睛一遮。
上官平寧是將軍之子,長在軍營裡,日後一定是要繼承上官勇衣缽的,只是這個時候,在這個將軍小公子還是小小的一個糰子的時候,這些疼惜他的人不希望他看到殺人流血這些事。
等他們到了江邊上,一隊剛剛從龍頭島被押送回來的死囚,正被兵卒們往船下趕。
兩個死士侍衛再想抱上官平寧走,已經來不及了。
上官平寧眨巴著眼睛,看著這些要不面如死灰,要不哭嚎不止的人,顯然這些人引不起他的興趣,他的注意力隨即就被眼前的戰船給吸引走了,指著戰船跟袁英和袁白叫道:“船,大船!”
袁英抱著上官平寧就又往前走。
“小崽子跑了!”就在這時,兩個死士侍衛聽到身後有江南水師的兵卒在叫。
袁英抱著上官平寧一回頭,就看見一個衣不遮體,大約七八歲的男孩倒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跑!老子讓你跑!”追上來的兵卒,狠狠踹了這個男孩幾腳。
男孩抱著頭,蜷著身子,在地上生捱了這個兵卒踹出的幾腳。
袁英和袁白看這個男孩知道在捱打時,怎麼護住自己的要害,都對這個男孩多看了幾眼。
上官平寧咬了一會兒手套,突然就喊了起來:“壞人!壞人!”
上官平寧突然之間的大喊大叫,把袁英和袁白嚇住了的同時,也把那個兵卒嚇住了。
“下來,我要下來,”上官平寧在袁英的手上掙了起來。
“小少爺,下面全是雪,你不能踩啊,”袁英抱著上官平寧不敢撒手。
“壞人,他是壞人!”上官平寧看自己下地無望了,又指著那個兵卒叫了起來。
江南水師的這個兵卒不認識面前的這兩大一小,不過上官平寧身上的穿戴不凡,就是袁英和袁白穿著的也是錦衣,這樣的人看著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這兵卒便跟袁英和袁白解釋道:“兩位大人,這是水匪的家眷,要拉去處死的。”
“那你快帶他走吧,”袁白說道。
兵卒從地上拎起男孩就要走。
上官平寧一看這男孩要被帶走就急眼了,在袁英的手上又跳又叫,說:“壞人,壞人,我要哥哥,哥哥!”
“我的天,”袁白撫額道:“小少爺,這個罪人怎麼是你哥呢?”
袁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