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安錦繡看著氣鼓鼓地說:“她反正可以把罪名推到薛太醫的身上去,聖上就不要跟她置氣了。”
世宗笑了起來,這到底是誰在跟誰置氣?
安錦繡嗔怪地瞪了世宗一眼,“聖上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臣妾這氣還沒消呢!”
世宗看向了薛太醫道:“薛鈺,看在安妃為你說情的份上,朕不要你的命,朕貶你為民,即日離京,你可還有話要說?”
薛太醫方才認為自己這一回死定了,沒想到自己還能逃過這個死劫,忙就給世宗磕頭道:“草民叩謝聖上的不殺之恩。”
安錦繡這時開口道:“薛太醫,那日沈妃娘娘與你說了些什麼?”
薛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沈妃娘娘只是吩咐草民去看一下蘇娘娘。”
“為了這一句話,你就不救蘇嬪了?”世宗道:“看來,朕還是不能饒你。”
薛鈺聽著世宗的意思還是要殺他,蒼白著臉跟世宗道:“聖上,草民罪該萬死,草民愧對皇恩,只求速死。”
“你死了,你家人怎麼辦?”安錦繡說:“看來一定是有人會照顧他們了?”
薛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只是緊緊握著身下泥土的雙手,青筋崩出,讓涼亭裡的帝妃二人都看得很清楚。
安錦繡給了世宗一個,我的話沒錯的眼神。
“沈妃與你說什麼了?”世宗道:“你當朕不能殺你的家人?”
薛鈺跪在地上半天不動。
“快!”突然站在薛鈺身邊的一個太監就喊了起來:“他要咬舌!”
幾個太監一起衝上去,等他們用繩子勒住了薛鈺的嘴時,薛鈺的舌頭已經被他自己咬傷了,血順著嘴角流了一地。
“該死的!”世宗這下子發了怒。
“聖上,”安錦繡拉了拉世宗的手,衝著世宗搖了搖頭,道:“他也只是個可憐人罷了。”
“把他關慎刑司去!”世宗大聲下令道:“讓全福給朕好好審他!”
兩個太監把薛鈺拖了下去。
“沈妃娘娘好厲害的手段,”安錦繡跟世宗道:“薛太醫情願一死,也不願意叛她。”
“她不過就是一個後宮的女人!”世宗氣道。
“所以臣妾才說沈妃好手段啊,”安錦繡說:“幸虧太師不會受她的脅迫,不然就是臣妾不也得跟她低頭?”
“朕還有事,回御書房了,”世宗將安錦繡的手拉進手裡握了握。
安錦繡扶著世宗從涼亭這裡往千秋殿的大門走,她這會兒沒再跟世宗說什麼沈妃了,只是跟世宗道:“那個蘇家小姐的事,還是由臣妾來安排吧。”
“交給你了,”世宗道:“就讓她住明秀宮裡。”
“臣妾知道了。”
“不喜歡沈妃,你就不要理她,”世宗道:“有朕在,你還用怕她什麼?”
安錦繡說:“臣妾不怕她,陛下放心吧,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抓不住臣妾的把柄。”
“就你的這個腦子?”世宗好笑道:“有事就來告訴朕,你不要在後宮裡跟那些女人鬥心眼,知道了嗎?”
“臣妾不傻。”
“嗯,”世宗說:“可也不聰明。”
“知道了,”安錦繡這才道:“有事臣妾就去找聖上,讓聖上為臣妾作主。”
世宗一直由安錦繡扶著,慢慢地走到了千秋殿的大門前,在上步輦前,世宗跟安錦繡耳語道:“蘇家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要把那個女人當好人看了。”
安錦繡看著就是一愣。
世宗坐上了步輦。
“聖上?”安錦繡往前一步,像是要跟世宗問個明白。
世宗衝安錦繡擺了擺手,道:“你心裡有數就好,不要再問了。”
世宗一行人走遠了後,安錦繡才轉身回了千秋殿。
紫鴛在寢室裡,跟白承意一起在地上爬著玩,看見安錦繡進來了,就說:“主子,聖上走了?”
安錦繡看了地上的這一大一小一眼,坐在了桌旁道:“你現在就跟他一起爬啊?”
紫鴛說:“反正我也沒事幹。”
安錦繡為自己倒水,一直倒到杯中的水溢到了茶盤裡才停了手。水滿則溢,安錦繡將這茶杯拿在了手裡,只要世宗對沈妃的印象越來越壞,沈家的事,世宗處置起來,才越會雷厲風行。沈家和沈妃都出了事,白承澤還能安心在江南待著了嗎?
“主子,”紫鴛這時喊安錦繡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