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這才應了一聲是,帶著兩個弟弟走進了屋裡。
秦氏一看這兄弟三個也來了,是真的在哭了,與兒子們在同一個宅院裡住著,她這都幾年沒有見過這幾個兒子了?
安元文兄弟三人也想哭,只是看看坐在一旁,面沉似水的父親,這眼淚再怎麼也不敢掉下來。兄弟三人恭恭敬敬地跪下來,給秦氏行了禮。
“快起來吧,”秦氏哭著道:“我這身體越發的不好了,也不知道還能見你們幾回。”
安元文勉強笑道:“聽說阿蓮懷了三弟的孩子,這是喜事啊,母親應該高興才是。”
秦氏把阿蓮的手一拉,說:“阿蓮是個好的。”
安太師冷眼看著母子幾個說話,一言不發。
安元樂拉了拉安元文的衣服,衝自家大哥使了一個眼色。
安元文這才看向了安太師,硬著頭皮道:“父親,阿蓮孩子都懷上了,還是讓三弟把她收房吧。”
安太師說:“你也知道她叫阿蓮?”
安元文的神情慌張了一下,忙道:“兒子也是剛剛才聽說這事。”
安太師看安元文的神情就知道,這個兒子在跟他扯謊。安元文在朝中也為官不少年頭了,到了今日還是這樣不堪大用,喜怒不形於色這種本事都沒修練出來,想到這裡,安太師心裡的怒火燒得更盛了。
安元通道:“父親,這個孩子是我安家的血脈。”
“安家的血脈?”安太師冷道:“一個奴婢能生出什麼好的來?”
安太師這話一說,阿蓮在安元信的身後就是一哆嗦。
安元信忍氣道:“庶子就不是我安家的血脈了?”
“她不配,”安太師說道。
“老爺”秦氏開口想勸。
“你閉嘴!”安太師突然就衝秦氏發作道:“看來你是天生的不安分,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跟我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我告訴你,元志成婚那天,他與公主殿下不會來給你行禮,你最好死了這個心!”
秦氏蒼白了臉,說:“老爺,妾身再怎麼說也是元志的嫡母吧?”
“這話你也說的出口?”安太師說:“你以為他認你嗎?”
“父親!”安元信是再也忍不下去了,衝安太師大聲道:“你是不是忘了?繡姨娘當年也是在母親身邊伺候的奴婢!她生的兒女是安家的血脈,到了阿蓮這裡就是不配了?母親做錯了什麼?他安元志身為人子,憑什麼不來給母親行禮?我們安家還要不要講規矩?!”
安元信這一席話吼下來,把安太師氣了個半死。
安元文攔了安元信幾回,都沒能把這個生性暴燥的三弟給攔住,只得跟安太師說好話道:“父親,三弟一向是個口無遮攔的性子,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來人,”安太師指著阿蓮道:“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
“父親!”安元信把阿蓮護在了自己的身後,說:“你的心腸就這麼硬,連自己的孫兒也不放過?!”
☆、544安氏父子
安元志站在屋門外,聽見了屋裡安元信的吼聲之後,看一眼同樣站在屋外的三嫂錢氏,小聲道:“三嫂,看來你要小心這個阿蓮了,我看我三哥對她怎麼是一往情深,為了她連父親都不怕了的樣子。”
錢氏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安元志不和,不想讓安元志看他們這一房的笑話,想在安元志面前保持一個寬容大度的大家婦人的風度,可是錢氏這會兒裝不出來。明明是自己的丈夫,卻盡力護著另一個女人,任何一個女人也承受不了這種事情。
寧氏夫人大著肚子,握住了錢氏的手,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沒用,唯有這樣,讓錢氏知道,她這個大嫂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也許錢氏的心裡能好受點。
安元禮的夫人嚴氏和安元樂的夫人晃氏互看了一眼之後,都沒有吱聲,心裡為錢氏夫人不值,可是這是三房的事,裡面還牽扯到婆婆秦氏,她們管不了。
屋裡這時傳出了安太師的怒聲,“你們是想死了嗎?把這個賤婢拖出去!”
“父親!”安元信的大喊聲隨即就傳了出來,聽著聲音,安三公子是要跟自己的父親拼命了。
安元志看看小院的門前,鬧到現在,老太君都沒有出現,看來這個老太婆這一回是要袖手旁觀了。結個婚還真是麻煩,安元志心裡想著,這個婚事裡,到底有多少算計在裡面?
屋中這時傳來了秦氏的大哭聲,和阿蓮的尖叫聲。
錢氏夫人直挺挺地站著,不出聲地反覆唸叨著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