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一劍斬了一個北蠻人,身後卻被城外射上城樓的飛箭射中,白承澤被這箭的力道衝得往前一栽。
一個賢王府的侍衛一把扶住了白承澤。
白承澤站穩了身形,手往後伸,一把握住這支射進他肩頭的箭,硬把長長的箭尾給折斷了,扔在了地上。
“軍醫!”侍衛大聲喊軍醫。
白承澤把這侍衛往旁邊一推,手裡的長劍架住了一個北蠻人的彎刀。
幾個兵卒衝過來,把這北蠻人亂刀砍傷之後,扔下了城去。
“推雲梯!”白承澤大聲下令道:“把雲梯給我推下城去!”
一個北蠻人倒在了白承澤的腳下,血濺了白承澤一頭一臉。
白承澤將濺進了嘴裡的血吐到了地上,再抬頭時,城牆的垛口處又多了不少架雲梯。
“王爺,”一個將官一邊揮刀與上了城樓的北蠻人戰在一起,一邊跟白承澤喊道:“是不是去那三城救援?”
白承澤一劍砍了一個北蠻人的胳膊,沒有說話。北蠻人四面攻城,他這裡情況緊急,那三城的情況不會比自己這裡好多少,這會兒他們沒有援兵。
這一戰又是一日。
日出日落,對於死守在城樓上的兵將們來說,這感覺不是很強烈了。
安元志看著北蠻軍又一次從城下退走,脫力地坐在了城樓上的一灘血水裡,抬頭看了看天,才後知後覺地跟身邊的將官說:“天亮了?”
這將官抬頭也看看天,才說:“嗯,太陽出來了。”
安元志試著活動了一下腿腳,發現自己坐下之後,身子就動不了了。
“北蠻人什麼時候再來?”坐在安元志身邊的將官卻連試著活動一下的心情都沒有,病懨懨地問安元志道。
“我哪知道,”安元志從地上摸了一個不知道是誰丟下的水囊,拔開塞子,往嘴裡灌了一口後,才發現這裡裝著的是酒。
將官從安元志的手裡接過酒囊,連灌了幾口,酒氣上湧之後,這將官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但還是坐在血水裡懶得動彈。
老六子在這時跑上了西城的城樓,城樓上的人現在看起來都差不多,全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老六子找了好一會兒,才找了安元志。
安元志看到老六子後,才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
老六子看安元志搖搖晃晃地站著,忙扶住了安元志。
安元志說:“找個地方說話。”
老六子扶著安元志尋了一處避人的角落,說:“少爺,你受傷了?”
安元志說:“沒有,就是有點累,你怎麼來了?”
老六子說:“太后娘娘讓我過來幫你。”
安元志馬上就道:“袁義還在她身邊嗎?”
“在,不過袁笑他們被派去北城了,”老六子說:“白承澤受傷了。”
安元志難得關心了白承澤一下,說:“受傷了?他傷得重嗎?”
“這裡,”老六子抬手在自己的喉嚨上劃了一下,說:“差點讓人割了氣管子。”
安元志罵了一句,說:“現在可不是他死的時候。”
“蒼狼王要勸降他呢,”老六子說:“昨天我在北城那裡都聽見了。”
“勸降白承澤?”安元志又是一笑,說:“蒼狼王的腦子壞了。”
“腦子不壞,他能這樣攻城?”老六子嘆了一句。
城樓上的不少垛口都被毀損了,這會兒從城中臨時徵來的青壯們,正在忙著修補這些缺損。
安元志被老六子扶著走了這幾步路後,感覺發僵的身子好一點了,突然又想起一樁事來,跟老六子說:“趁著北蠻人這會兒沒來,你去跟你大哥說,讓他躲著些白承澤。”
老六子張大了嘴,說:“我哥,我哥惹到他啦?”
“原因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吧,”安元志催老六子走。
事關袁義的命,老六子不能不在乎,當下就又往城樓下跑了。
安元志往城牆垛口處走,突然喉嚨發癢,大咳了幾聲後,吐了些帶血絲的痰出來。城樓上的地上全是血水,安元志這幾口血痰吐出來,也不怕被人發現,找一個兵卒要了些水漱了漱口,安元志又沒事人一樣,站到一處垛口前了。
知道對方是落水狗了,就應該痛打,這個道理蒼狼王懂,只是他的軍隊也需要休息了。
“王,”軍師看蒼狼王面色鐵青,便道:“最多再過兩日,永康城一定就拿下了。”
蒼狼王揮手讓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