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看一眼已經亂了心神的全祥,搖了搖頭,跟袁義說了聲:“遲了。”
“太后娘娘,奴才該死,”全祥給安錦繡磕頭,一副不磕死在安錦繡面前就不罷休的樣子。
“那些小太監是待在屋子裡的?”袁義問這大太監道。
全祥說:“是,因為這些小太監鬧著要見聖上,所以奴才還特意派人看著他們。”
吉和說:“看守他們的人呢?”
全祥說:“那都是奴才的徒弟,沒有外人啊。”
當著安錦繡的面,吉和大力地踹了全祥一腳,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怎麼會是他的徒弟?
全祥被吉和踹得肩膀生疼,卻不敢喊,跪在地上沒動。
“怎麼辦?”袁義小聲問安錦繡。
安錦繡的手指敲著坐榻的扶手,這聲音聽得吉和和全福兩個太監心驚肉跳。
“全祥去御書房,”安錦繡說道:“跟聖上說,那些個小太監被哀家下令處死了。”
袁義忙就急道:“主子,你這是要攬罪上身?”
“下毒的人現在不能明著找,”安錦繡說:“與其讓人往哀家的身上潑髒水,不如哀家大方承認。”
袁義說:“是誰?白承澤?”
聽袁義連名帶姓地直呼白承澤,吉和和全祥都是身子一抖。
安錦繡衝袁義擺一下手,跟全祥說:“就跟聖上說,那些個小太監對哀家口出怨言。”
吉和看全祥還傻站著,便道:“你這奴才還站著不動?”
全祥醒過神來,領了命就要往外退。
“把那些小太監的屍體運出宮去,”安錦繡道:“好生安葬了。對了,讓仵作看一下,看看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全祥跑了出去。
“你去查內廷司,”安錦繡在全祥走了後,跟吉和道:“不要聲張,暗地裡查。”
吉和領了命,也小跑著走了。
“沒一天安穩日子!”袁義氣道:“我們今天剛回來!”
“擅權,惡毒,”安錦繡跟袁義道:“口是心非。”
袁義說:“你在說誰?”
“白承澤他們希望這是我在聖上眼中的樣子,”安錦繡小聲道。
“白承澤他們?”袁義說:“除了白承澤還有誰?”
“很多人就是了,”安錦繡從坐榻上站起了身,跟袁義說:“你去準備一下,我帶聖上去賢王府。”
袁義道:“你要去看白承瑜?”
“嗯,不想做惡人,那我就只能做一回徹底的好人了,”安錦繡道:“派人去傳向遠清,讓他跟我和聖上一起去白承澤那裡。”
袁義點一下頭,又問安錦繡道:“是不是多帶點人手?”
“這個自然,”安錦繡說:“你讓韓約和許興都跟著,白承澤的王府就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保住聖上的平安。”
“我去安排,”袁義一個閃身就出了小花廳。
全祥跑到御書房的時候,白承意已經知道那些小太監被毒死的事了,看見了全祥這個管著內廷司的大太監後,白承意就問:“他們怎麼會死?”
全祥說:“聖上,這些奴才對太后娘娘口出怨言,多有不敬,所以太后娘娘下令把他們處死了。”
“他們敢罵朕的母后?”白承意拍了御書案。
全祥說:“是啊,聖上,他們身為奴才,竟然不想留在千秋殿伺候,您說,這,太后娘娘心好,還給他們留了全屍,這要是奴才,一定把這幫不知好歹的奴才五馬分屍!”
“滾吧,”白承意讓全祥滾。
全祥沒敢起身,爬著退出了御書房。
白承意呆坐了一會兒,喃喃自語道:“母后怎麼會殺人呢?”
御書房裡有太監聽到了白承意的自言自語,但這些人都像木樁子一樣站得筆直,只當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
白承意還沒消化完這事,安錦繡到了御書房。
“母后是要說那些小太監的事嗎?”白承意問安錦繡。
安錦繡說:“七王的傷很重,我想帶聖上去賢王府一趟。”
“傷重?”白承意說:“不是派太醫去了嗎?有什麼傷是太醫治不了的?”
“七王到底傷得如何,要我們去看了才知道,”安錦繡說:“我讓向遠清跟我們一起去,他是治外傷的好手,讓他給七王看傷,我才能放心一些。”
白承意說:“母后之前派了誰去給七哥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