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又傳出了安錦繡的聲音:“王爺還真是放心呢。”
白承澤說:“有太后娘娘在,臣沒有必要不放心。”
“來人,”安錦繡冷聲下令道:“送賢王爺出宮。”
一個太監跑上前,躬身跟白承澤道:“王爺,請。”
白承澤一甩袍袖,跟著這個太監步下了臺階。
小花廳裡安安靜靜的,如同無人之所。
“主子,”一個太監在白承澤走出這個庭院之後,跟安錦繡稟道:“賢王爺走了。”
安錦繡嗯了一聲,手指又輕敲了兩下坐榻的扶手,不知道這戲自己這樣演,能不能讓白承澤放心。
白承澤出了宮,回到王府之後,命人給白禎去送口信,內容只照計劃行事這五個字。
“是,”這個侍衛躬身領命道。
“上官勇走在你的前頭,”白承澤又叮囑了這侍衛一句,道:“你小心不要被他抓到。”
“奴才明白。”
白承澤揮手讓這侍衛退下。
侍衛跪下行禮之後,退了出去,匆匆離了府,上馬往南城去了。
白承澤坐在書房裡,目光最後落在放窗下的棋盤上。那棋盤也不知道放在那裡多久了,上面的殘局白承澤甚至想不起來,是自己擺下的,還是跟什麼人對弈之後留下的。白承澤起身走到了這棋盤前,盯著這盤殘棋看了很久,最後想起來這是自己跟白柯下的一盤棋,最後小孩打了瞌睡,他讓小孩去睡了,這盤棋也就停在了這裡。
拿了一枚白子在手裡掂了掂,放在窗下這麼長時間了,這棋子上沒有一點灰塵,可見天天都有人擦拭,又小心地放回原處。白承澤坐在了窗前,將棋盤中的棋子,分了黑白,一粒粒的分裝放好。這個活很容易,但白承澤一干就是半天的時間。
這天中午,白承意到千秋殿跟安錦繡一起用午膳。
安錦繡沒怎麼吃,光給白承意夾菜,剔魚剌了,一邊又囑咐了兒子很多話。
白承意這一回可能也知道安錦繡明天就要走了,沒再跟安錦繡擰著來了,安錦繡說什麼,都是乖乖點頭,一一答應。
這場飯吃完之後,安錦繡替白承意擦了擦嘴,看看小孩的手,指甲有些長了,又替小孩把指甲剪了。
白承意說:“母后,要是路上沒事,你得快點來接朕。”
“好,”安錦繡跟小皇帝道:“聖上要聽聽四九的話。”
白承意說:“那安元志呢?朕能信他的話嗎?”
“守在你身邊的人是四九,”安錦繡小聲道:“安元志守衛的是京城,無事的話,不要讓他進宮裡來。”
白承意說:“不早朝了嗎?”
“聖上,”安錦繡笑道:“你忘了,你是跟我一起離京的嗎?”
“哦,”白承意一拍腦門,說:“朕忘了。”
“四九他們會護衛你的,”安錦繡說:“好好在宮裡,等著我命人來接你。”
白承意說:“誰來接朕呢?”
“也許是袁義,”安錦繡說:“總之是我能信的過的人。”
“好,”白承意答應安錦繡道:“朕在宮裡等著。”
“記住,”安錦繡摸著白承意的頭,叮囑道:“宮門不要輕易開啟。”
“知道了,”白承意又是乖巧地點頭答應。
安錦繡把兒子的小臉又摸了摸,道:“要做個好皇帝,這是你父皇留給你的江山。”
白承意不明白安錦繡為什麼突然要跟自己說這話,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母后放心,朕會做個好皇帝的。”
袁義這時離開了駙馬府,打發了來找他的袁章先行回宮報信後,袁義就不急著走了,跟老六子一幫兄弟坐一起喝了幾杯酒。這會兒袁義的身上沾著酒氣,不過他自己好像聞不大出來。
老六子幾個人看著袁義騎馬走了,才又回了駙馬爺,把行囊一扛,去邱翎的青龍大營報道去了。
袁義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離帝宮還差四個路口的時候,他聽見有人在路邊喊他袁大哥。袁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望去,竟然是紫鴛抱著一個小嬰兒,站在一家店鋪的屋簷下。
紫鴛看著袁義下馬,走到自己跟前,臉上綻開了笑容,跟袁義說:“袁大哥,我們好久不見。”
袁義打量紫鴛一下,這姑娘微微有些發福了,大官夫人的打扮,連手都養得很白嫩了,可見韓約真的對這姑娘很好。
紫鴛也打量著袁義,袁義還是以前那樣,“袁大哥沒怎麼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