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異口同聲地跟安錦繡說:“下官不敢。”
“事情倉促,”安錦繡說:“你們光寫了九殿下如何到金鑾大殿,龍袍如何製作?侍衛如何安排?光寫一個官員名冊給我,到時候誰在殿中,誰在殿外,你們是不想讓我知道嗎?”
安錦繡不一會兒就把這份章程批了個一無是處。
安太師還是好涵養,跪著一臉恭敬地聽著安錦繡教訓。
可不是所有的大臣都有好涵養,不少大臣臉上的神情不久之後就變得不耐煩了,可等大臣們聽安錦繡把他們故意寫漏,寫錯的地方,一處不落地一一指出來後,沒人再敢小瞧這個後宮的寵妃了。看出這章程的錯處不算什麼本事,可是要把這些錯處一處不落地都看出來,就算是身在朝堂多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
“太師,”安錦繡在屏風後面跟安太師道:“這就是你呈上的章程?”
安太師說:“娘娘,下官知錯。”
“袁義,”安錦繡說道:“帶大人們去偏殿。”
安太師忙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們就在千秋殿把章程重擬吧,”安錦繡說:“從金鑾大殿到這裡,路程不近,我這也是體諒諸位大人。”
“來人,”安元志站在屏風前面衝殿外道:“送諸位大人去偏殿。”
一隊兵士手按刀劍,應聲從殿外走進了殿中。
“下官遵命,”韋希聖和黃次山這幫人最先出聲,應答安錦繡道。
“平身吧,”安錦繡說了一聲。
安太師問安錦繡道:“不知娘娘有什麼示下。”
“示下?”安錦繡說:“這是諸位大人的事,怎麼,這事現在要落到我的頭上來了?”
安錦繡這話的意思,換個語氣就是朝廷養你們做什麼的斥問了。
安太師這才不言語了,行禮之後,跟著眾臣一起退出了正殿。
因為韋希聖等人也在其中,所以袁義沒把這幫大臣領到血還幹在地上的那間偏殿去,而是把這幫大臣領到了靠著正殿左邊的偏殿裡。
安元志在正殿裡跟安錦繡氣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安錦繡說:“不讓我看一下他們的臉色,他們怎麼能甘心呢?”
“那你還跟他們客氣?”安元志說:“這幫人不能用就要不用了。”
“把朝廷的官員都殺了?”安錦繡說:“然後讓白承澤舉起清君側的大旗,一呼百應的殺到京城來?”
“這怎麼可能?”安元志說:“他過不了向南河。”
“戰事未開,你就不要這麼確定,”安錦繡說:“耐心點,他們不服我這個女人是必然的事,沒什麼好氣的。”
“那你以後怎麼辦?”安元志問自己的姐姐道:“你就天天這麼跟他們一幫人鬥下去?”
安錦繡坐在屏風後面沒有說話。
安元志說:“是我害的你。”
“現在不說這些,”安錦繡道:“我不能給白承澤舉兵上京的藉口,祈順這麼大,若是四處烽火,這才是最壞的境況。”
“那要怎麼辦?”安元志問。
“新皇儘快繼位,”安錦繡說:“白承允的人都要拉到我們這邊來才行。”
“那是不是要去四王府一趟?”
“我已經讓人去看護四王府了,”安錦繡道:“四殿下在軍中的人,你這次帶回來了嗎?”
“魏楚,”安元志說:“被魏家安排在四殿下身邊的侍衛,是魏家庶出的公子。”
“他知道四殿下多少事?”
“他一直跟在四殿下的身邊,我想他應該知道很多吧?”
“現在這人在哪裡?”
“在三塔寺跟老六子一起守著聖上的靈柩,”安元志說:“姐,你要見他?”
“讓他回京來,”安錦繡說:“你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帶著他,去見四殿下門下的官員們。”
安元志一聽安錦繡這話就頭疼了,說:“我去見這些人做什麼?”
“說好話,”安錦繡說:“讓他們相信九殿下成皇,他們該得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少了他們的。”
“見文官,”安元志說:“我做不來這事。”
“做不來也要去做,”安錦繡的口氣不容置疑道:“你跟我說你想要權利,不會跟文官相處,你要什麼權利?”
“姐!”安元志叫了安錦繡一聲。
“去吧,”安錦繡說話的聲音低了一些,說:“你必須學,不會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