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計可拖。
宋妃送了命婦們離宮再回雯霞殿時,雯霞殿的大門已經又關上了,守在門前的大內侍衛也沒有再放她進去。
“娘娘有命,”大內侍衛跟宋妃說:“雯霞殿是魏妃娘娘靜養之地,不再放人進。宋妃娘娘,您請回吧。”
站在雯霞殿外,能清楚地聽見殿裡的宮人太監們的哭喊聲。
“主子,”站在宋妃身側的嬤嬤小聲喊了宋妃一聲,說:“我們走吧。”
宋妃抬頭看著臺階之上的雯霞殿,半天沒有動彈。
“走吧,”最後兩個芳華殿的嬤嬤一起拉了拉宋妃的衣袖,小聲催宋妃道。
宋妃沒坐軟轎,轉身往自己的殿房走去,跟自己的左右道:“裡面這麼多的哭叫聲,娘娘又下了什麼命令?要將雯霞殿的人都處死嗎?”
“主子,”一個嬤嬤小聲跟宋妃道:“這會兒您還是不要問雯霞殿的事了。”
“是啊,主子,”另一個嬤嬤道:“魏妃娘娘現在還有什麼可跟皇貴妃娘娘斗的?”
喪夫喪子,一無所有了的寡婦,還有什麼可與人爭的?宋妃腳下踉蹌了一下,嘆道:“她不聽我的勸啊,人得意的太早,總歸不是好事。”
☆、972春雨好時節
一日之後,祈順世宗朝光啟四年四月初二,世宗九子承意穿上了連夜趕製出來的小龍袍,由他的母妃牽著右手,走上了金鑾大殿,被安錦繡親手抱上了龍椅。
“母妃,”看安錦繡將自己抱上龍椅之後就要走,白承意忙拉往了安錦繡的手。
安錦繡的臉上帶著面紗,世宗新喪,白承意穿著明黃的龍袍,她就只能是一身黑色喪服了,“乖,”安錦繡小聲跟白承意道:“我昨天是怎麼跟九殿下說的?”
“要聽話,”白承意癟著嘴道。
“母妃就在你的身後,”安錦繡指了指白承意的身後,說道:“母妃不走。”
白承意才不去管跪在他面前的朝臣們,小屁股一扭,看向了龍椅後面。
象徵著至高皇權的龍椅之後,垂著一道珠簾,隱約可讓人看見珠簾後放著一張坐榻,比龍椅要小一些,四四方方地擺在那裡。
“九殿下?”安錦繡喊了兒子一聲。
白承意回過頭,衝安錦繡點了點頭,說:“承意不怕。”
安錦繡這才走進了珠簾裡,端坐在了坐榻之上。
“跪!”站在御階之上的全福看安錦繡坐下之後,高喊了一聲。
殿中,殿外,高階之下,眾臣一起跪倒在地,向他們的新皇行三拜九叩大禮。
白承意板著一張還是肉嘟嘟的小臉,看著滿殿的文武,始終不發一言,不時回頭看看自己的身後,看見安錦繡就在自己的身後坐著後,白承意才又能安心的坐在龍椅上。
新皇登基大典,禮節繁複且冗長。
安錦繡坐在珠簾之後,目光漠然地看著珠簾之外發生著的事情。前世裡,她但求一人心,最後機關算盡換來身死荒宅,這一世她只求與一人相守白頭,最後面前多了一道珠簾。安錦繡的手指往下輕敲,在要碰到扶手的時候就突然停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
目光透過珠簾落在朝堂上那些武將的身上之後,上官勇的樣子突然就出現在眼前,心口一陣生疼,安錦繡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硬生生忍過了這陣悸痛。如何去面對上官勇,安錦繡這會兒不敢想,也許到了要面對上官勇的那一刻,安錦繡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厚臉皮,這個勇氣,去面對自己的男人。
站在安錦繡身旁的袁義看安錦繡心按心口,默默地拍了一下坐榻的扶手。
安錦繡扭頭看向了袁義。
袁義一臉擔心地看著安錦繡。
安錦繡衝袁義搖了搖頭,表示我沒事。
白承意這時再次回頭,看見安錦繡扭頭望著袁義,沒再看著自己了,小皇子,現在應該叫小皇帝了,把嘴抿了抿,心裡不太高興。
“跪!”全福這時又是一聲高喊。
白承意回頭看著御階下,突然就開口道:“這要到什麼時候?我還要坐到什麼時候?”
安錦繡在珠簾後面聽見白承意說話,忙就道:“聖上!”
白承意說:“我不想在這兒了,我要回去。”
眾臣跪在地上,這個時候他們不好開口。
“聖上,”安錦繡說:“你忘了母妃的話了嗎?”
白承意委屈地噘著嘴,說:“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安錦繡在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