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跟你說一聲抱歉。”
不想跟上官勇兵戎相見,這是背叛的理由嗎?白承澤搖了搖頭,跟白承英道:“良禽擇木而棲,只可惜你也未必就是好的枝頭。”
“殺了他,”白承英下令道。
遠處的人群裡,這時發出了驚叫聲。
白承英和兵卒們一起往驚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十幾匹馬衝出了人群,朝渡口這裡飛奔而來,轉瞬即至。
“王爺!”有親兵大喊著,拉著白承英就往一旁躲避。
趴臥在馬鞍上,將身形藏起的小孩,突然坐直了身體,手執弩弓,瞄著白承英就放了一箭。
船上的弓箭手們,忙也放箭。
小孩這時已經到了白承澤的跟前,衝白承澤伸出了手,大聲道:“上馬!”
白承澤由這個小孩拉著,上了這匹馬。
“白柯,”白承英站在船頭,喃喃念道:“安錦繡竟然放了他?”
中箭倒地的馬,嘶叫哀鳴,不多時,馬血就將渡口前的沙石地染紅了一片。
白柯一直策馬跑在馬群的最裡面,讓這些馬當他和白承澤的擋箭牌。
“追!”白承英在船頭下令道。
忙就有兵卒下了船,追到了岸上。
“王爺,”一個幕僚站在白承英的身後,跟白承英小聲道:“白承澤身中數箭,兩箭都在要害處,這個人活不了了。”
白承英道:“我們上岸去。”不親眼看到白承澤的屍體,他如何能安心?
追兵們追著白柯到了一處蘆葦蕩後,失去了白柯的蹤跡。
“進去找!”領頭的將官命部下們道。
深秋的蘆葦蕩,蘆葦枯黃,白色的蘆花已經枯萎,卻仍然撲天蓋地長成一片,在風中搖曳,給了躲藏者最好的庇護。
“你忍一下,”白柯拖著白承澤泡在蘆葦蕩中河水不算太深的地方,小聲跟白承澤道:“我一會兒就帶你去看大夫。”
白承澤拍了一下白柯的手,示意白柯放開緊緊拽著他的手。
白柯扭頭看白承澤。
“你怎麼會來?”白承澤問白柯道。
“看著我的人去上官勇那裡了,”白柯說道:“我半路偷跑了。”
“你知道我在江南?”
“你一定會找我師父的,”白柯說:“我不來江南,我要去哪裡找你?”
白承澤說:“不恨我?”
白柯沒有答白承澤這話,恨當然恨,他現在就沒有喜歡的人,只是他也不想看著白承澤死,這個理由白柯說不上來,總之他就是不想看著白承澤死。
“水裡是不是很冷?”白承澤問白柯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白柯衝白承澤不耐煩道:“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一會就沒有機會了,”白承澤笑道。
白柯忙就低頭看,這才發現水面上已經盪漾開了幾縷血絲,“你把身上的箭撥了?”白柯馬上就急道。
“沒用了,”白承澤這一回再張嘴說話時,鮮血從嘴中溢位,瞬間又將衣領染紅了一片。
“我帶你去看大夫,”白柯拖拽白承澤就要走。
“柯兒,”白承澤握住了白柯的手,小聲道:“你聽我說。”
“先保命啊!”白柯跟白承澤小聲喊道。
“不要去找李鍾隱,”白承澤卻跟白柯道:“他現在是白承英的人了。”
“我們先去看大夫,”白柯不想聽白承澤說話。
“仔細找找!”遠遠的,一個兵卒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柯的身體一僵。
“你是上官勇的兒子,”白承澤把白柯的臉扳著,面對著自己,說道:“去找上官勇,回到你父親的身邊去。”
白柯說:“你是不是要死了?”
“成王敗寇,”白承澤說:“我沒什麼可怨的。”
“你再忍一下啊,”白柯求白承澤道:“等這幫兵過去,我就帶你去找大夫。”
白承澤伸手,將白柯眼角的眼淚拭去。
“父王!”白柯哭著喊了白承澤一聲。
白承澤心裡啊了一聲,原來這兒子還願意喊他一聲父王。白柯到了白承英的手上,倒是一個可以要挾上官勇的砝碼,白家的江山可能還有重整的希望,白承澤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還會面臨一個選擇。
“只是中箭啊,”白柯卻不瞭解白承澤此刻心中的天人交戰,低聲求白承澤道:“你再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