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楠看上官勇往杯子裡倒水,說:“那要怎麼辦?把木方藝就這麼宰了?”
上官勇說:“有下手的機會嗎?”
慶楠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了一聲,說:“大哥,這事是不是先去問問太后娘娘?”
上官勇嗯了一聲,說:“木方藝現在出玄武大營的門嗎?”
這還是想下手殺人啊,慶楠說:“木方藝難得出營,出營的時候也是帶著一大幫親兵,想殺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上官勇說:“他手下的親信有多少?”
看上官勇是真想弄掉木方藝,慶楠也認真起來了,說道:“玄武大營現在就是他木家的地盤,木方藝的子侄們都在營裡,最得用的是木方藝的長子和次子。其他的親信,反正得木方藝重用的,都是一直跟著他的老人,大哥,這幫人也是打過仗見過血的,真要玩起命來,不比我們兄弟差。”
上官勇沒吱聲。
慶楠說:“木方藝現在也沒幹犯法的事兒,想殺他,不在暗地裡下手,那我們拿什麼理由殺他?你還得想想太師,木方藝和玄武大營,現在可是太師手裡的寶貝。”
上官勇把一根手指伸進了茶水裡泡著,跟慶楠道:“太師弄來這支軍,不是留給元志的?”
慶楠說:“留給元志,那元志這會兒就應該被太師領去玄武大營坐坐了,太后娘娘去白玉關之前,元志在京城這麼多天,也沒見太師跟元志提過玄武大營的事啊。”
“他的東西不留給元志,留給誰?”
慶楠咧嘴一笑,說:“太師那種人心裡的彎彎繞繞太多,誰能猜著他們那幫人的心思?安家除了元志,還有四位公子呢,哦不對,安三公子說是要常年臥床不起了,是還有三位嫡出公子。”
上官勇皺眉道:“那三個都是書生。”
“安家的事,大哥你管不了啊,”慶楠說著話,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說:“媽的,大哥,你要衝木方藝下手,不會是元志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吧?”
上官勇忙搖頭,說:“與他無關。”
慶楠眯一下眼睛,他不信上官勇這話,不為著安元志,他大哥怎麼可能生出動木方藝的心思來?
“真與元志無關,”上官勇跟慶楠道。
慶楠說:“隨便吧,想除去木方藝不是易事,是暗地裡下手,還是明面上找他的罪名,大哥,這個你先要想清楚。”
上官勇頭點點,說:“我會想想的。”
“明面上太師那一關,我們就過不去,”慶楠說:“暗地裡吧,光殺木方藝一個人也不管用,他的哪個子侄再掌了玄武大營,這人我們就等於白殺了。”
上官勇顯然還沒有想到這一點,小聲道:“要把他的子侄都殺了?”
“這是一定的啊,”慶楠說:“還有他的那些親信,你要殺,這些人就一個也不能留,不然你坐等著這些人來報仇嗎?我說哥,你這光說要殺人,你是不是其他的事什麼也沒想呢?”
“是還沒想,”上官勇道:“我今天剛回京。”
慶楠好笑道:“剛回京就沒遇上好事吧?”
上官勇冷哼了一聲,道:“都是一把龍椅鬧的!”
“這可是江山呢,”慶楠小聲道:“白承澤費了那老鼻子勁了,換了誰是他,走到這一步也不可能放手了吧?”
上官勇看了慶楠一眼,說:“看來你不光是娶了一個不討你喜歡的媳婦,見識也漲了不少。”
“我天天待在京城裡,”慶楠說:“什麼沒見過?白承路死時的樣子,我就看見了,聽說太子死的時候,屍體就吊在東宮的大門上,什麼皇子,沒了權勢,就他媽什麼都不是了,那死相跟人老百姓壽終正寢的相比,簡直不能看。”
“我只關心白承澤什麼時候死,”上官勇低聲道:“那麼多兄弟死在他手裡,這帳我得跟他算,不能兄弟們就白死了。”
慶楠又灌了一口酒進嘴裡,道:“沙鄴人用幾十萬擔糧草換回了藏棲梧的人頭,南疆的人靠著這些糧草,總算把洪災給熬過去了。這是太后娘娘的主意,聽說我們祈順的使臣人還沒到沙鄴,就放出風去,說要把藏棲梧的人還給他們沙鄴,兒子不迎回老子的人頭,那就是他媽的不孝啊,”慶楠說到這裡,笑了起來,“沙鄴其實也缺糧,太后娘娘真是要了藏東川的命了。”
上官勇一笑,安錦繡能幹,上官勇很開心。
慶楠說:“大哥,怎麼我一說太后娘娘好,你就樂呵呢?”
上官勇臉上的笑容頓時就不見了,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