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嚴真是枉為人父,枉為人父啊--”
渾濁的老淚順著溝壑的老臉滑落下來,看的莫子謙心裡一軟,幾步上前將老夫瘦削的身子扶到旁邊的梨木椅上,低聲安慰著:“爹,嫁入申家總比嫁入皇宮裡強。皇宮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磷磷白骨堆砌的冤魂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王殿”
“你給我閉嘴!”不提還好,一提這檔子事莫老太師氣的渾身發顫,撈起桌上的茶壺猛地擲向莫子謙,翹著鬍子怒叱:“就算是嫁入皇宮也比嫁入申家強!”
抹了把頭上的茶葉,莫子謙隱忍著,仍舊好言相勸:“爹,正所謂宮門深似海”
乓!茶杯飛上了頭頂,緊接著,二號茶杯飛上了俊臉。
顫抖著老手指向門口,莫老太師陰著臉令道:“你不是有的是銀子嗎?去再弄上個一百箱的珍寶來,進宮告訴皇上,小小要入宮為妃!快去!”
莫子謙懊惱與其父的不解其意,拉下臉不悅道:“爹”
“還等什麼!快去!”
“爹我”
嘭的聲門被人從外頭撞開了,一個青衣小廝面目驚恐的滾了進來,慌慌張張的衝著座上的莫老太師語無倫次的稟道:“老、老爺不不不不好了!!申家小魔頭大大大蟲”
【鼠害篇】 第二十四章 大婚當日
猩紅色的莫府大門外,鼻青臉腫的爺頭上纏著紗布,一臉煞氣的騎坐在通體雪白的貓咪身上,扭曲著差不多腫成饅頭的青臉,死瞪著聞訊趕來的莫家父子,怒與恨並從心頭起!
“莫家府邸豈是爾等豎子能撒野放肆的地方!”厲聲一喝,莫老太師老臉陰寒一片,怒視著爺仿若跟爺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靠!莫老不死的,竟然與爺搶開場白!爺還沒發話呢,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臭老頭出來吆喝得瑟!
“放肆?我呸!告訴你,爺今個是來找你們莫家算賬的!新帳舊賬一塊算!你們莫家欠爺的,今個爺統統都要討回來!”
五指併攏,於面前握成了不算太大的拳頭,歪著脖子斜著眼衝著莫家父子頗有氣勢的凌空揮揮,挑釁意味十足。
望著一副討債鬼模樣的爺,莫老頭氣急攻心,老手如雞爪般抖顫不休,老軀倚著門框極喘不已。
莫子謙目色一凜,邊撫著其父的胸幫他順氣,邊丟給我一個警告性的眼神,其中的恐嚇意味不言而喻。
靠!又來恐嚇爺!找屎!
鼠目磷光一閃,手指凌空狠點著莫子謙的俊臉,嘴角抽搐,陰狠的放著狠話:“莫子謙,爺不妨告訴你,爺做夢都想著挖了你那雙王八眼丟在地上當球踩!別以為自個長的很臭屁就妄想著能勾引的了爺!告訴你,就你那王八樣,就是脫光了送到爺眼前,哪怕是送上銀子倒貼,爺都嫌惡心,踢開你都嫌髒腳!告訴你,莫子謙,爺忍你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脾氣即使是再好的人忍耐也是有限的!告訴你,爺對你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即將越過紅色警線!所以,別怪爺不提醒你,莫子謙你以後出門得小心著點!”
俊逸溫潤的臉龐所出現的不協調的青色昭示著某人的瀕臨爆發
冷怒陰寒的氣息雖然讓爺有了三分懼意,可仗著屁股底下的貓咪壯膽,爺挺起腰板,不怕死的繼續叫囂:“你們莫家的人真是讓爺無語了你知道嗎!靠!是誰說的嫁豬嫁狗也不嫁申小鼠?不嫁申小鼠那還作甚那般殷勤的捧著小半個國庫的財富,屁顛屁顛的跑去皇宮請旨賜婚?表裡不一,口是心非,口裡說著不要,一轉頭就做著人神共憤的齷齪事,這難不成就是你們莫家的家風?”
喘口怨氣,爺接著憤慨:“真是令人無語了!死皮賴臉的硬是要將女兒往爺家塞,以為爺是收破爛的嗎!靠!這家人真是絕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當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唉,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了,竟然還能讓爺見到如此不堪齷齪卑鄙無恥骯髒厚顏的史上堪稱一絕的人家,真是,真是令爺由內心真誠的發出句感慨--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你說夠了吧?”冷幽幽的一句問話飄來,恍如冰凌寒窖,凍得人渾身發怵。
不耐的揮揮手,爺怒目訓斥:“別打岔!爺還沒講完呢!告訴你們,套用你們一句話,爺就是娶豬娶狗也不會娶莫家病秧子!!”
回聲,在天地間幽幽的迴盪
寒風陡然大作,飛沙走石,天地間頓時昏暗一片!
慌亂用袖子擋住寒風揚起的飛石走沙,在心裡犯嘀咕的同時,一陣遒勁冷厲的疾風擦過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