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暖玉上,司徒絕瞥眸望著側方位那些個瓶瓶針針還有嗞嗞吐著芯子的火燭,冷眉不由得向中間湧起:“難道你要將這些東西用在本王身上?”
伸手接過莫子謙遞過的火罐火燭,熟練的將火罐在火燭上方旋轉,眉眼不抬:“有句話講得好,沒有金鋼鑽,不攬瓷器活。這並不是爺自賣自誇,而是爺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既然王爺當初認定了爺。此刻就不應有所懷疑,儘管將自己交給爺就是。”
將火燭重新遞到莫子謙手裡,指指他身側案上放著的銀針,“三根。”
那坦蕩清澈的琉璃眸子 流轉著毋庸置疑的堅定和執著,如雪山青雲般淡定,冥冥中卻有著難以言喻的魔力,竟讓他浮躁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緊繃的冷麵緩緩的放鬆開來,頭微微一側使得角度剛好與那專注的小臉相對。
那般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那般執著認真的神情,還有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無論是誰,見到這樣的情形,無疑會認為自己是被人珍視的,是被人真心相待的
眸色漸緩,一絲久違的淡淡暖意從心底幽幽流淌
從他小腿處取三穴,按壓揉捏,額頭青筋蹦起,兩手的指骨繃得翻白髮青,身下的褥子被冷汗浸溼一片。
冷汗如瀑的司徒絕看的莫子謙也提緊了心,上前用力握住司徒絕的拳頭,給予鼓勵:“絕,挺住!”
又是三針刺下,司徒絕終於無法忍受的從齒縫間蹦出痛苦的嘶吼,可未待吼得盡興,就被人猛地塞進嘴裡一塊硬梆梆的木塊。
“痛就咬著。”叫什麼叫,嚇爺一跳,還以為熊來了呢?
不知是痛的還是怒的,額頭上的青筋蹦的愈發厲害,那突突跳的青筋讓人有種快要破體而出的錯覺。
旁觀的莫子謙哭笑不得的望著這一幕,無奈的嘆一聲,小鼠崽,你還真是令人奈你不得
最後一針,重度扣刺。
三個時辰,不僅對於司徒絕是種折磨,對於爺更是種極限的挑戰。
狠心咬住舌尖逼去眼前的恍惚,丹田聚氣,將最後一絲力氣貫注指尖,強忍住指骨的顫慄,猛力一貫,銀針準確的入骨三分
眼前一黑,雙手頹然的撐在床沿,一口黑血噴薄而出
“小鼠崽!”急急撈住那軟下去的身子,莫子謙驚慌失措的換道,漆黑的眸子裡寫滿了恐懼。
“沒關係”虛弱的抬臂拭掉嘴角的血漬,指指露出半寸的銀針:“拔出”喉中一甜,又是一股粘稠湧出。
拔掉銀針,心神駭怖的他抓起那軟綿綿的手腕就急亂的輸著真氣,另一隻手則不停的擦著越湧越多的黑色妖嬈,整個心都顫慄了起來。
“藥桶”
“藥桶,藥桶,對,藥桶!”抱著爺莫子謙舉步匆匆的往屏風後的藥桶方向奔去:“小鼠崽你要撐著”
“笨蛋!”緩口氣,怒掙了眼,抬起軟綿綿的手拍在了他的慌亂的臉上:“是司徒絕”
意識清醒幾分,抓著爺的臂膀,眸子裡的恐懼未散:“小鼠崽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幽幽的吐納氣息,微微搖搖頭:“沒事累著而已”衝著司徒絕的方向努努嘴,示意道:“別耽誤了時辰”
眼神不由得在那黑的妖嬈的血清上徘徊,心,不由自主的輕顫。
那怎會是累的緣故
如放瓷娃娃般將懷裡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不遠處的木椅上,大步跨向木床,點開司徒絕的穴道,扶起恍若被冷水浸過的司徒絕,片刻不耽擱的往浴桶上走去
在轉入屏風的那剎,司徒絕突然睜開了無力的冷眸,浮光掠過木椅上癱著的疲憊身影,在那張蒼白如雪的小臉上定了幾許,一抹複雜的情緒輕輕拂過心間
月舞悽孀夜,燈悽惶,淡淡的惆悵籠罩著紗帳殘影間。
輕勾著指腹下那細緻的輪廓,那蒼白如紙,飄渺虛幻,給人的感覺恍若不在人間。
心劇烈的抽痛著,深深的無力感爬上了眉梢眼角
自從遇上她,他發現他的人生有了太多的力不從心
理智告訴他趁著未到不可自拔的程度,快刀斬亂麻趕快抽身,斷了念頭好換得一身輕鬆。可身體內流竄的深刻情感不依不饒的拉住理智的腳步,阻止他抽身的舉動。人生百年彈指一揮間,暮然回首間,倘若情感空白如一張紙,那該多是一件憾事!好不容易遇到了稱心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的方向,難道就要生生錯過,存著僥倖再次起航,企圖能有更稱心的?
唇邊溢位了絲苦澀。即便是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