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冥。”
“屬下在。”
“後院月姬。”手一推,床頭處的銀色面具飛向了左冥。
準確無誤的接過面具,左冥面無表情的行禮:“屬下明白。”
月姬,司寇殤後院的女人。別人不知,三殿下府裡的人可都知道,這個月姬其實是個受神詛咒的赤眉女
要赤眉女不是?給她就是。
宴會上沒人見過這個女人的模樣,誰敢說,她就是那個赤眉女?
低頭看看她那雙快要燃燒的眉毛,他斂眉,開啟床頭的暗格,從中掏出了一棕色瓷瓶。
雖說紅眉配她也不賴,只是見過了她那樣的性子,再配張揚的紅眉,則愈發給人種跋扈囂張之感,這會讓他有種把握不住的無力感,他不喜歡。
眉頭上涼意讓爺從頹喪中微微回了神。
從那已經走遠的人影方向調轉眼神,爺有氣無力的揮揮手:“煩著呢,一邊去。”
雖他未點明,但爺已經知道,這可惡的男人必定是找了應對的法子,爺走不了了,至少今晚那個太監無法將爺帶離。
蒼天啊,爺每年除夕夜可都是好魚好肉的供你的啊!即便是平日有事沒事的詛咒你幾句,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至於這般損的報復爺吧?
未理會身下人的抗議,他堅持往血紅的眉毛上塗著染料。
最後一處上色完畢,他擰緊蓋子,扭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還是這樣的你看著順眼多了。”
爺惱著呢,哪裡聽得他廢話?
又是一個揮手過去,煩躁道:“我看你哪裡都不順眼!”明明爺將他的盅毒解了,他還整天戴個不陰不陽的破面具裝面癱人士,真是看了就來氣。
面具後的臉臭臭的,抓過那張寫滿不耐的小臉,他壓下身子恐嚇:“你最好搞清楚你現在正跟誰在講話”
“豬。”
一怔後,魅眸裡登時雲濤暗湧:“有膽子就再講一遍。”
看殘疾人的眼神:“耳朵聾的話就叫御醫來瞅瞅。”
眼角開始抽搐,氣的真氣紊亂,死死盯著身下的女人,想掐死似乎有點捨不得,想抬巴掌打又不想失了身份,說又說不過她,罵吧,不用說,她鐵定將他視為無物想來想去,最後能拿來對付她的,只有用男人對女人的通用伎倆。
眼瞅著他又開始寬衣解帶,爺及其不耐:“我說你這人怎麼老想著那事?男女交合是得分場合,心情,還得考慮對方的意願。你自己一個人興致勃勃的,對方反而興致缺缺,一個人唱獨角戲,沒人迎合的歡愛,你覺得會有意思嗎?對著一個不情不願的女人強行下手,你很得意,覺得很有徵服感,還是覺得在床第之間能充分體現你雄性魅力?”純粹一個發情生物。
幸虧戴著銀面,及時掩住了他瞬間暈上胭脂紅的臉。
女孩家竟如此口無遮攔,說話露骨至極,就算是個男人說這些也會不自在可她卻講的坦然自若,沒有絲毫的羞怯之意。
若她不是從宮裡出來的,他真會以為這樣的女人是哪個勾欄院跑出來勾引男人的窯姐。
低頭一瞅,他的神情有些挫敗,這個女人正用一副看低你的眼神來藐視他。
這無疑是對他男性自尊的最大傷害,想想他司寇殤現下雖貌似無權無勢,但就是他那撩惑的眼神以及那令女人酥麻入骨的調情手段,還有那無不令女人迷醉的床上技巧,就足矣令女人對他痴迷痴戀,愛慕傾倒,甚至甘願為他連命都不要的女人更是大把大把的排著隊
看著那雙對他沒有半點傾慕之情的眸子,挫敗感再次襲來,有那麼一瞬他真想將自個的面具摘下來,甚至還愚蠢想著將他擁有上萬草原騎兵的秘密告訴她!連他都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他鬱悶想要抓頭髮,真是沒治了,竟然像個發情動物似的想要對著她炫耀自己的資本!這種白痴的事情他剛
剛也想著做,想想,連他自己都覺得汗顏。
眼神貌似不經意的挑著身下的女人,接到她一成不變的嫌棄眼神,他暗捏了把汗。他有種預感,若他講了,這個女人不僅不會給他崇拜儒慕的眼神半分,指不定會嘲笑的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被她嫌棄的眼神一瞅,他真是什麼興致也沒了。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簡直就有將聖人都逼瘋的本事。
坐直了身子,他沒看她,拉好衣服指指門口:“滾出去。”
兩眼一亮。
莫不是要放爺走?
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