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收回鄙夷嫌惡的嘴臉,換上薰風暖面,心裡唱著勝利的凱歌,爺連蹦帶跳的蹭蹭下了床,重新站在地面上的感覺真是令人心情舒爽。
臨走前看了眼隱在斑駁光影中的司寇殤,爺的面上是春天般的溫暖。
心情好,看著面具也是帥的。
若放在以往,在他不高興的時候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露出笑容,這個人定會下場悽慘。可如今,見了那張陽光般的笑靨,他竟中邪般的心情也跟著亮了起來,有那麼一瞬,想讓她永遠對他笑的愚蠢想法竟蹦現於他的腦海中。
想到這,他的心情霍得沉了下去,較之先前更加鬱悶了”
這一邊,當爺懷揣著美好的希冀走出寢門,準備跨出院子進而想沿著迴廊走過閬苑再走過亭臺水柑至府邸大門時,一個黑衣黑臉的人剎然出現於爺的眼前,攔住了剛出寢門不遠的爺。
“殿下有令,命你於北廂房就寢。”
原來,他不是要放爺出府,只是放爺出他的寢房。
連他的院子都沒出,爺歹命的跟著那個黑衣人,來到了他口中所講的北廂房——司寇殤寢室的隔壁
清晨拂曉時分,在這蟲子還未起的大清早,爺的耳邊傳來了老鳥叫。
“起來!什麼時候了還睡,快跟我滾起來!”
翻了個身,爺抱著毯子未睜眼,帶著鼻音哼哼:“老畜生滾開
半天沒音,唯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柳嬤嬤臉上青紅交加,感到兩旁奴婢投來的試探目光,她的老臉掛不住了。
“看什麼看!還不快將這個小蹄子給弄起來!”
兩旁奴婢驚嚇的忙連連應喏。這柳嬤嬤可是三殿下的奶孃,平日裡連三皇子的姬妾們見了都禮讓三分不敢得罪,更何況是她們這些名如螻蟻的小奴婢呢?床上的這位小姐也真是夠大膽,竟敢出言如此侮辱嬤嬤,恐怕這日後的報復是少不了的。
“小姐,快醒醒”
柳嬤嬤眼一瞪:“什麼小姐!從今個起她和你們一樣都是個婢女!”
“是。”兩個小婢對視一眼,為難的也不知稱呼這個女人什麼,只能繼續推著睡的死死的女人,含糊的喊著:“醒醒,快醒醒”
靠!究竟在搞什麼!還有完沒完了嚯!
蹭的下從床上坐直身子,瞪著明顯驚了一跳的兩婢,眼神陰鬱。
“你”
“請問這位小姐,天塌了嗎?”
“我”
“再請問這位小姐,地陷了嗎?”
“”
“既然不回答,那就說明天沒塌,地沒陷,人間仍舊完整,世間一派安寧。可世間如此美好,為何你們偏偏如此有病?一大清早的擾人美夢,你們心裡有疾病還是小時候受過虐待遺留過陰影?有病請找大夫,大門在你們身後,請走,不送!”
利落的說完,抱著被子重新歸位,閉眼,再續未了的美夢。
“嬤嬤這”
兩個小婢的窘迫讓剛剛自覺失了面子的她找回了點安慰。
“你們兩個真是沒用!”鼻孔哼了聲,推開兩個滿臉羞紅的小婢,她趾高氣昂的走到床前,也不多做廢話,蠻橫的掀起被子,拖著床上人的胳臂,粗魯的拖下了軟床。
“還真當自個是盤菜了?也不瞅瞅自個什麼德行,什麼身份!瞪什麼瞪!還瞪!再瞪小心挖了你這個小蹄子的眼!”
吐口鬱氣,爺從那張一抖就掉粉渣的老臉上移過,拍拍屁股旁若無人的站起來。
那種明顯不將她老人家放在眼裡的神情令她大動肝火:“反了你!什麼東西,竟敢在我眼底下刨蹶子!”
刨蹶子?
一次不聽話我打,兩次不長記性我打,三次四次還是刨蹶子我還打,我就不信,本皇子手下有馴不服的烈馬
停下拍衣的動作,扭過看看這個明顯處於更年期的老婦女:“你和司寇殤是什麼關係”
“放肆!三殿下的名諱豈是你能隨便玷汙的!”面容扭曲,柳嬤嬤瞪著爺一哥苦大仇深的模樣:“宮裡出來的又怎麼樣?玉蘭的奴才又怎麼樣?到了三殿下這裡,你就是這裡的奴才!生是三殿下的人,死了也是三殿下的鬼!說句不好聽的話,三殿下即使是沒權沒勢他也是個主子,而你,即便是再有權勢也終究逃不過奴才二字!以下犯上,欺負到主子頭上,奴大欺主這話真是講的一點都不錯!殿下不對付你是可憐你小模小樣的怕傷了你,可老身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情。既然殿下將你交到老身的手裡,那即便是打死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