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控訴啊!
眉頭一折,爺不高興了。
而爺若不高興了,自然就不會讓其他人好過——
殺豬般的嚎叫驚天動地,一聲高過一聲,每嚎一次,嘴唇上的紅胭脂就多了一點,幾聲豬叫後,本來沒了顏色的兩片厚唇幾乎塗遍了紅胭脂,在金燦燦的陽光下泛著紅豔豔的光芒,嬌豔欲滴,煞是好看。
欣賞的望著自己的傑作,爺吹吹帶胭脂紅的針尖,滿意的頷首:“嗯,真是不賴,血紅大口完全就是巫婆你的真實寫照。雖說你的存在糟蹋了藝術,但你的肥唇總算給藝術提供了芝麻大小的價值。能為藝術而獻身是一種無上光榮,你也別豬嚎了,爺能於茫茫人海中挑中卑微的你,讓你實現自身的價值,發揮最後的一點餘熱是你的榮幸,是你上輩子燒高香都燒不來的福氣!不要得了便宜賣乖,若是將爺身上的運動因子刺激到了,小心爺停不下手,將目標轉移到你的老臉老皮上。”
此刻的柳嬤嬤真的是老淚縱橫了。
她前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今世註定她要栽在這個煞星手裡!
柳嬤嬤嘴唇上的那一排細密的針眼刺了王雨旋的目。在她看來,那個女人這番舉動,完全是對她皇子妃地位的挑釁。
談不上什麼氣惱,只是心裡頭有些涼意,帶了些不甘亦帶了些絲絲縷縷酸楚,浸染的秋月水瞳也星落如雨般的落寞。
這樣狠毒的女子別說談不上高雅聖潔,恐怕就是連賢良淑德也談不上,何以值得殿下您另眼相待?
若說殿下您是逢場作戲,那為何唯獨讓她打破府裡多年的慣例?若說殿下您對她是真的動了情,可這樣的一個女子,言行粗鄙,心性狠辣,何其的不堪,究竟是哪裡吸引了眼高於頂的您?
幽幽的嘆口氣,眉眼輕垂間迅速收斂好一切情緒,在杏兒的攙扶下,款款向遠處的兩人走近。
“得饒人處且饒人,柳嬤嬤在府裡做事多年又是殿下的奶孃,即便是她再不是,姑娘看在她為府上效力多年的份上也應從輕處罰,何以下此毒手?”
稱的是姑娘而不是妹妹,看來早上的話她還是記在心坎上的。
將手裡生物一推三尺遠,掏出一方絲帕爺不緊不慢的擦著,垂著眼,鼻尖哼出不滿之意:“我看皇子妃並不像個多事之人,而我也不是沒事找事之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恕我說句難聽的話,你該幹嘛就幹嘛去,事不關己身就沒有插手的必要,倘若是想看熱鬧的話那就要有當觀眾的自覺,乖乖閉嘴”
“放肆!”杏兒怒目圓睜,磨牙霍霍,一副想要上去掐的模樣:“對皇子妃出言不敬,你罪該萬死!”
絲帕準確無誤的甩在了她氣紅的小臉上。
“知道這輩子我最討厭什麼嗎?告訴你,這輩子以及上輩子我最討厭別人不知死活的跟我搶話頭。我說話的時候哪裡有你插嘴的份?說話前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掂量好自己如今的身份究竟有沒有開口的資格,若沒的話就安守本分的閉緊嘴巴,別沒事找事惹得我老大不高興。念在你初犯,今個這茬我就暫不計較,若有下次,我管你什麼妃的大丫鬟,先撕爛了你的嘴再說!”
從未受過這般待遇的杏兒氣的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半晌也沒吐出個屁來。想必旁邊立著的王雨旋也是惱了個不輕吧。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這女人這樣羞辱她的丫鬟,不是分明是給她難堪嗎?
指甲劃破了掌心,點點碎紅染了飄逸的雪緞。
殿下,這樣驕橫跋扈的女子也能入您的眼,旋兒實在是不懂,究竟是您被色迷眼還是旋兒從未真正瞭解過您
自動將某個黯然神傷的生物以及某個怒髮衝冠的生物忽略,爺掐著指骨向著老巫婆邁進,劉海半掩下的小眼狠勁霍霍。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巫婆,可要珍惜了。
連連後退,柳嬤嬤急急向王雨旋投去求救目光:“娘娘救命——”
秋水眸一晃,王雨旋從感傷中回神,抬眸看著前方那不可一世的背影,粉拳悄悄握緊。
“住手。”
又來了。
臉朝天吐口鬱氣,爺扭過脖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有完沒完!”
“我知道你所要找的人在哪裡。”
神情一滯。
“你知道?”
“我知道。”
緊緊將眸光鎖定她寧靜祥和的容顏,一雙眸子顧盼間犀利如電,而她也坦率的對上爺審視的眸光,不卑不亢,怎麼也不像是在撒謊。
“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