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宇氣急敗壞,碗口大小的拳頭錚錚緊握,兇猛的於半空揚起,幾欲砸爛面前人的小腦袋。
可待目光觸及那身如雪緞的肌膚,眸裡的慾火騰地上升,勢頭完全壓過了滔天的怒火。
陰陰的看了眼虛弱的倒在床上的女人,他獰笑一聲,扭頭拉過床頭暗格,撈起一無標籤的瓷瓶。
“對付你這種不識時務的女人,本殿下也只好破費一次了。”
擰開木塞,他強制捏住那已被掐紫的下巴,將滿滿一瓶液體一滴不漏的全灌了下去。
入喉的冰涼液體雖稍微緩解了如烈焰焚燒的喉嚨,但卻令爺隱約嚴生了不祥之感。抓緊身下錦被掙扎著要爬起,突然肩上一沉,司寇宇那壯碩的身軀重重的壓了上來。
掙扎,換來的是殘忍的毆打。
怒視,得到的是殘酷的凌虐。
嚥下喉嚨裡的一口腥甜,爺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也不再怒視從而讓他有凌虐的理由,只是靜靜地望著沉浸在感官中的男人,記住這張臉,這雙眼,時刻提醒著爺,有這麼一個男人,曾讓爺受過奇恥大辱
——嘭嘭嘭——
在司寇宇集聚全身力量欲一鼓作氣的時刻,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敲門聲。
暴戾欺上了慾望遍佈的臉孔。
“滾!!”
門口沉寂了數秒後,傳來下人戰戰兢兢的聲音:“殿下,皇上急召您入宮”
父王傳召他入宮?!
一個激靈,慾望退了大半。
從嬌軀上火速爬下,急急穿戴好衣物,傳來女婢給他束好發冠,拔腿往外衝去——
忽的想起了什麼,走到門口處他微頓了腳步,回頭看了看隱匿在紗帳後的嬌軀,隨意指向一個女婢:“端盆涼水給她。”
說完,旋身而去。
若是一個時辰內他能趕得及回來給她解毒,那就算是她的造化,倘若是趕不及——司寇宇冷然一笑,那就是她命該如此,怪不得他
“狐媚子,瞧你那風騷模樣,簡直比媚香閣的姑娘還勝一籌,怪不得能將殿下團團迷住起來,喂,你還在裝死什麼——快起來——”先前被指名的女婢,小香,此刻正端著剛從井裡打來的涼水,半是嫉妒半是眼紅的盯著那雪白軀體上的紅紅紫紫的吻痕,心裡不忿著,同樣是女人,為什麼她可以爬上殿下的床,而她就得作為奴婢在床下伺候著?
不過,這個女人竟敢睡在殿下的床上,倘若讓心胸狹窄的皇子妃知曉了——
小香的眸裡閃過變態的快意。
估計會和以往那些女人一樣,很快就見不到外面的日頭了吧!
小香的身份除了女婢這一層,還有一個很隱蔽的身份——皇子妃董含珍安插在司寇宇身邊的眼線,只要司寇宇這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得立刻向她通報。
這麼多年來,府裡的女人因‘風吹草動’而死的人不計其數,因著董含珍是丞相董阮的長女,再加上對這些個女人司寇宇也沒有什麼感情,只當作是逢場作戲的玩意而已,因而對於董含珍暗地裡的勾當也就只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觸動他的底線,他大可任由她胡作非為。司寇宇的放任更是加劇了董含珍的放肆,尤其是最近兩年裡,董含珍愈發的無法無天,以前若想要一個府裡的一個女人死她最起碼還會先給那個女人制造些犯錯的機會,然後她再順理成章的將那女人弄死。可如今,連掩飾都懶得掩飾,只要看哪個女人不順眼(通常她看不順眼的女人都是些容貌比她好,得司寇宇寵愛的女人),直接會讓手下拖到無人地,亂棍打死所以,凡是有女兒家的官員們,特別是些官小位卑的官員們,無不將自個家的女兒藏著掖著的,就唯恐被大殿下看中了娶進了那堪比人間煉獄的大殿下府
恍惚中似乎聽到了忽輕忽重的低咒聲。
烈火焚身是什麼滋味,爺從未嘗試過,可此時此刻,渾身燒灼若蟻啃噬的痛癢讓爺覺得,烈火焚身也不過如此。
長針顫抖的戳入了指甲內,十指連心,錐心的痛讓眼前得片刻清明。
普通的髮髻,普通的襦裙,普通的臉蛋,卻是不普通的野心。
從眼前婢女身上瞥過,緩緩閉眸,指指她手裡端著的銅盆,示意她拿過來。
主子吩咐奴婢天經地義,可是在小香眼裡,這叫頤指氣使。
重重的哼了聲,端著涼水,嘩啦一下,一盆涼水全部潑向了床上人。
“還真拿自個當主子了?我呸!什麼東西,只是殿下隨手撿來的玩物而已,竟敢指使我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