獰,鋒利的劍尖直到戳入了她的面上肌膚也未曾停下,撕裂的痛令小香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
“殿下!殿下饒命——”
“饒命?”陰冷冷的笑著,創尖霍得向上一挑一劃,只聽一聲慘烈的哀嚎,空中劃出了一道血柱,地上多出了一個肉團。
“嘔——”太慘無人道了!生生將人的鼻子割下來,太恐怖了——眼神一抖,她對剛剛自己的莽撞心有餘悸,若不是剛才有子謙護著,恐怕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吧。
未等沉浸在恐懼中的她緩過神,不遠處又是幾聲嚎叫,駭的她不敢再抬頭望去,可饒是如此,地面上多出的眼珠子,耳朵,唇,胳膊,腿,還是令她幾乎嚇破了膽肝,腿軟腳軟的立在原地,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顫慄
“既然你乞求本殿下饒你一命,那本殿下就如你願,暫且留你狗命一條!來人,放進甕裡,泡上鹽水,好生的伺候著。”
“喏。”
慘不忍睹的女人被人拉了下去,地上的器官也都被人拾掇了乾淨,可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卻遲遲瀰漫,經久不散。
掏出錦帕,司寇宇若無其事的擦拭著染血的長劍,未消盡戾色的厲眸一掃,準確無誤的定在了董含珍的身上。
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董含珍抖成一團:“殿下,不關臣妾的事,臣妾是無辜的,真的不關臣妾的事”
嗖!長劍入鞘。
在場所有人都如釋重負的鬆口氣,鬆鬆掌心,方曉滿是冷汗。
上前幾步靠近莫子謙,拍拍他的臂膀:“今日的事讓你見笑了。你也看到了,本殿下今日心情欠佳,關於正事,咱們明日再詳談,你看可好?”
淡淡一笑:“不急,剛好在下還要帶拙荊四處轉轉,領略一下貴國的風土人情。”
踢了下跪在地上的管家:“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到了,好生伺候著夜公子和他的夫人,伺候好了,本殿下就不計較你先前的過失。”
激動的磕頭:“奴才定當不辱使命!謝殿下開恩——”
德昌酒館。
“小二,再來一罈女兒紅!”
“好嘞——”
舒坦的打了個酒嗝,左冥夾了塊送入口中,眯眼嚼的格外的帶勁——
嗖——
頭一側,一支破空而來的羽箭擦著他的耳鬢刺入了旁邊的木柱上。
飛快抓起桌上佩劍,目色凌厲:“誰!”
嗖!一條黑影急閃而過。
擦擦鬢角擦出的血,左冥怒。
竟被人偷襲到了!真是恥辱!
嗖!提氣跟了上去——
“喂!客官你還沒付銀子呢——”
——啪——
一錠銀子直直飛上了小二手裡的托盤
三殿下府。
嘭——!
左冥抱著全身是血的人破門而入:“殿下——”
啪嗒,手裡的白玉杯悄然滑落——
步伐凌亂,扯過珠簾走向視線裡的那抹血色,目在顫,心在抖,自以為靈魂外面那用千年玄鐵打造的外殼無堅不摧,卻未曾想在這一剎那,零落成泥——
死了嗎
左冥,她死了嗎
他不敢問出口,不敢吐出那個晦澀的字眼,顫抖的目光帶著無助,甚至帶著祈求看向垂目不敢看他的左冥。
噗通,七尺兒郎屈下雙膝,面色沉重又愧疚:“求殿下賜屬下一死!”
踉蹌後退,撞在水晶珠簾上,擾了一室寂靜,亂了一室光華——
她死了,死了——
早上還活蹦亂跳的人兒,才過了僅僅幾個時辰而已,卻被告知她死了,要他如何相信,又要他如何接受?
“熱”
無力的低咽縹緲的如細風飄過,那麼輕,那麼低,卻瞬間砸在心上——
“天天!”幾步跨去,顫抖的抱過纖弱的嬌軀,重新感受著她身子這屬於生命跡象的溫熱,幾欲落淚。
俯首沾染她浴血的衣袂,失而復得的欣喜令他語無倫次:“謝謝,謝謝你活著,謝謝你給我彌補的機會,謝謝”
“痛”
哽咽的痛呼竟帶了絲噬骨的味道,聽的司寇殤心裡一痛。
抬手輕拂那血和髮絲凌亂,流露出容顏憔悴,他愛憐的撫摸紅的滴血的小臉,百般意味在眸底聚集。天天,人間孤獨,紅塵寂寞,以後你就留下來陪我可好?
懷裡人似乎是不舒服的扭動,頭微側,另半張臉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