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緊緊攥住想要逃離的安子,不錯眼珠的盯著矗在太子府門口的那個錦衣華服的男人,瞧他意氣風發的模樣,突然有點血液沸騰的感覺。
柳曄,貌似混的不賴。
“太子不在府中?”
“是的,太子還在宮中,諸柳公子改日再來拜訪。”
“那待太子回府,能不能麻煩小哥通告太子,在下有要事相求,若是可以,派人通知在下一聲?”從袖口掏出兩錠銀子,塞到守衛手裡。
守衛迅速放好銀子於袖中,無表情的臉緩了緩。
“分內之事,柳公子不必客氣。”
走出太子府,柳曄心事重重,不斷思慮著說服太子的說辭,這事可大可小,關鍵還是在於太子,只要太子肯幫他們柳家一把,他們柳家算是逃過這一劫了
“唉喲妹妹姐姐我我頭好暈”算準了柳曄來的方向暗中一把將安子推了過去,安子也蠻配合,一撞著人就兩眼翻白裝死,只是演技拙劣了些,臨暈前為避免自個摔著八爪魚般扒著柳曄的脖子不放,順道不忘佔爺的便宜,妹妹妹妹叫的順溜。
一見人‘暈’了,身為妹妹的爺自然義不容辭的登場亮相,扯開嗓門哭喪似地嚎,直嚎的大街小巷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大叔大嬸的一股腦的趕來看熱鬧,一窩蜂般將我們三人圍得密密麻麻,與那蜂窩有的一拼。
“我的好姐姐喲,你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閉眼了這?別嚇妹妹,醒醒啊,快醒醒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三短兩長的,妹妹下半輩子要怎麼過活啊——你!都是你!你撞壞了我的姐姐,你賠!你敢不賠我今個就拖著姐姐的屍首去捅你的老窩,砸爛你家的破爛門造棺材!有多少破門就造幾口棺材,一口一口的在你家院子擺放整齊,給你們家老老少少一人一口,不夠的就商量商量兩人擠一口,趁早選個宜下葬的黃道吉日,早下葬早投胎,歡歡喜喜的去閻王殿報名登記去吧!”
一陣陰風掃過,無端刮來無數片慘白的冥鏹,似有鬼魂召喚般盤旋陰笑的女人頭上,忽的陰風一止,冥鏹陰慘慘的嘩啦而下,飄過女人的頭頂,周旋在女人的周身做冤魂纏身狀。
看熱鬧的群眾突然噤了聲,喧譁彷彿剎那被鎖定,所有人的目光似乎傻掉般盯著那陰笑笑的女人不動。
柳曄從未感覺他的心跳會跳的如此失常。
那雙玩世不恭中總是隱匿著無數毒計的眸子,那麼熟悉,那吊兒郎當中挾裹著步步逼近的語調,那麼熟捻,熟悉熟捻的讓他恐懼,是怕到骨子裡的恐懼。
不可能,他的死訊天下盡知,他柳曄不信鬼神,世上絕無第二個他。
強自鎮定的維持著面目表情,在太子府前,眾目睽睽之下,他柳家的繼承人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丟了柳家的臉,讓旁人看了笑話。
手被強制性壓制著不至於顫抖,機械般的伸向腰間解開了香囊,塞到了身前緊扒著他貌似暈倒的女人手裡,用力扯開,邁開步子擠開人群匆匆而去,那速度用落荒而逃四個字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當事人已走,可圍觀的群眾不知是想看後續發展還是想分杯羹,遲遲呆在原地未曾離去。
這下可令爺為難了,他們不散場,我們如何大大方方的開啟香囊看看銀兩幾何?
烈日酷暑煎熬中,倒地挺死屍的安子終於受不住了,微微睜開一隻眼,用那眯縫的眼給爺打眼色。
“哎呀我的姐姐啊,你死的好慘啊,好慘啊,慘絕人寰,驚天動地,夜半驚魂啊——”趴下身子湊近她,低語:“不好了安子,這群小人好像也想分杯羹,怎麼辦?”
“他媽的,這是咱們的演出費,這群垃圾憑什麼!”安子急的睜眼爆粗口,猛的想起自個是死屍狀態,忙又倒下歪著腦袋裝死。
“哎呀我的姐姐,你是迴光返照嗎——完了完了,安子,他們過來了,過來了——”餘光瞥見他們不懷好意的步步逼近,圍著我們的圈子愈來愈小,爺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這架勢怎麼不像是來要錢的,倒是像來要命的!
“拜、拜託各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嬸們,別這麼恐怖的看著我們,那、那錢都在這,你們”
嘩啦——!
一盆狗血從天而降。
“妖精,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現、現了!現原形了!快看她,滿臉血紅血紅的,鬼、鬼啊——!”
靠!他爺爺的狗孃養的,潑你一臉狗血試試,你會不會滿臉血紅血紅的!
“大膽妖孽,還不快束手就擒!”
“此乃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