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好的仍舊能讓他心醉神迷,當然前提是此刻她不要小鳥依人般蜷縮在其他男人懷裡,還有別讓他此刻腦海裡回憶起她冷酷絕情拋棄他們父子的那一幕!
柔情蜜意的眼神頃刻化作滔天巨浪的戾氣,持鞭揚手指著背對著他的女人,撥出口鼻的急促白氣伴隨著一聲厲過一聲指責:“稚子何辜?當你與所謂的情人雙宿雙飛的時候,可曾想過被你拋棄的骨肉?想過那個曾與你相依為命,依賴著你離不開你的稚兒?元寶他夜夜哭喊著孃親從睡夢裡驚醒你可知?抱著你睡過的枕頭默默流淚你可知?經常站在瞭望塔上,眼巴巴的眺望草原的另一方,遲遲不肯回去,只為能等你這個孃親歸來你可知?那次我無意驚見他夜裡故意不蓋被子睡覺,嚴厲逼問下他哭著告訴我,那次生病他夢見你回來看他,你還溫柔的給他講故事唱兒歌,他告訴我,只有生病了夢裡的孃親才不會拋棄他!那種心酸而無力的感受你又可知?若你還念及絲毫母子之情,念及骨肉至親,念及元寶他好歹是你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寶寶,你就應該馬上跟著我去解救生死未卜的兒子,而不是沒心沒肺的和男人花前月下談情說愛!”
馬背上的女人肩膀輕顫,聽見元寶生病忍不住死命的咬住手背,嫣紅的血沿著深刻的牙印汩汩染紅了雪白的狐裘袖口,觸目驚心,可饒是如此隱忍的哽咽聲還是不可避免的溢位喉間,清晰的迴盪在不知何時寂靜無聲的夜幕中。當最後聽到生死未卜四字,倉皇回顧,要不是腰間的手臂牢牢護著,只怕早已慘烈的跌落下馬。
一把扯落礙事的斗笠,隔著不過兩個手臂長的距離急切的盯著他,唇瓣溢位的話不成聲的顫:“元寶他他怎麼了?”
沒了斗笠的遮蓋,素色容顏清楚的出現在眾人眼前。一根暗紅的髮帶束起全部的青絲,仍舊是副弱冠少年的扮相,五官精緻依舊,只是眼睛和鼻子通紅,像只驚慌中不知所措的兔子。他只她面板一向白皙,不知是否是因許久未見的緣故,他彷彿覺得那張素顏白的更加過火,即便在眾多橘黃色火光的渲染下也依舊無法給素顏增添幾許暖色,他確定那不是蒼白,而是一種近乎透明的清淡縹緲,脆弱的彷彿一戳就破,朦朧的一層淡森的霧氣環繞總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消失不見的惶惶感。
定定神壓抑住內心怪異之感,虎著臉,繼續扮晚娘臉:“元寶他當然是出事了!若你還有良心就快跟我去故申府將密室門開啟,你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不知是妹妹還是姐姐的,也不知與你有何深仇大恨,挾持了元寶,將元寶禁錮在密室已經個把個時辰了,若再晚些,只怕她會對元寶不利。”
姐姐妹妹?怔了片刻腦海中迅速翻出一個人名,而身後的申墨竹微冷的繃直了唇線。
“我真是欠了她的”疲憊的嘆氣一聲,為側頭和身後人輕聲商量:“七叔,和我一塊前往可否?”
頷首:“自然。”握韁令馬頭錯開,眼皮撩對面一眼,沒感情語調通知:“先行一步。”手起鞭落,馬呼嘯著錯開身旁彪悍駿馬朝城門衝去。
司寇殤又豈能甘落人後?磨牙同時,狠狠一掉馬頭,抽馬臀的手勁狠猛,痛的駿馬撒了蹄子追著前面的馬狂奔
兩匹駿馬同時抵達故申府門口,一同昂首嘶鳴的駿馬軀體線條流暢優雅,星辰寒月之下別有一番風情。
兩匹馬的主人幾乎同時翻身而下。
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厚顏無恥的奔過來,張開雙臂搶著要將人抱下來的男人,申墨竹不動聲色的踢向了他的腳踝,在他吃痛動作緩下來之際,手臂一掠快他一步抱了人往故申府大門快步而且。
腳踝隱隱作痛,顫著腳死撐著緊步追上前的司寇殤,剜著那輕淼淡雅的男人身影,眼神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奸猾的老禿驢!
剛踏入門的幾人與正欲挖往外出的人碰了個正著。
怔忡的男人一時忘了反應,一瞬不瞬的盯住面前這張熟悉到骨子裡的容顏發呆,手裡牽馬的韁繩連何時放開也未知曉,馬兒踢噠著四蹄,歪著腦袋睜著溼漉漉的馬眼似疑惑的研究著它那彷彿不知今夕何夕的主人。
莫子謙——
心裡萬般滋味的低嘆出聲,垂了臉避開了他夾雜著痛而思念的視線,同時也避開左右兩側若有若無投來的試探目光,腳步朝外錯開,佯作無視側頭凝望著牆根處洗鉛華的梅花,平靜的與他擦肩而過
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
世間多少痴男怨女感慨,人生若如初見,可倘若人能未卜先知,得知當初的美麗邂逅最終換來的卻是無窮此恨,慘淡收場,那是否還會感謝蒼天當初安排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