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偶遇?
人已走過多時,莫子謙仍舊分文不動的佇立原地,迎著寒冬深夜顧冷的風,獨自一人咀嚼著苦到舌根的落寞滋味。
是誰說過,恨有時候是誤用了愛的力量?
眼前還恍惚著晃動著她玲瓏小巧的身影,鼻尖似乎還繚繞著她的氣息,錯身那刻她雲袖拂過他手背的觸覺也遲遲徘徊不去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他自以為他看透了皆有定數的緣起緣滅,殊不知還是走不出她親手為他編織的愛情陷阱。
自古多情空餘恨,若有選擇,他寧願變回曾經無心的花花公公,雖然無愛但起碼過的瀟灑自在,豈如現今,作繭自縛,徒留相思難表空餘恨!
申墨竹几人輕車熟路,腳步不停的往申府最偏僻的角落趕去。一路上司寇殤的眼珠子就沒離開過身側的人,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的申墨竹几次繃直了嘴角,可司寇殤熟視無睹,依舊我行我素,在他的思想裡壓根就講申墨竹當做不存在的人。
守在密室外,正對著巋然不動的密室門冥思苦想著對策的司徒絕聽到下人來報,心裡小驚訝了一把可面上卻平靜如水,攤平了蟒袍上褶皺,不失一國之主風度的出門迎去。
兒子一有難她就恰巧趕來,莫不是母子連心?
司徒絕暗暗思量,遠遠見著一個裹著男人大氅,周身圍得嚴嚴實實的嬌小女子,在兩個同樣出色卓越的男人簇擁下,腳步飛快的朝這邊趕來,鷹眸精光一冒,定是她了!
待走近了細瞧,不由驚奇於那副與原來截然不同的容顏,那個申若雨告之他這女人是借屍還魂,那這屍又是借的誰的?
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暗暗讚了聲,倒是副好皮相,這女人就算是借人家的屍也是不肯吃虧半分的。
並不知司徒絕此刻腦海中正在刻畫著她對著一干女屍挑挑揀揀的場景,禮節性的給了一國皇帝個倉促頷首,解開了累贅的大氅扔給旁邊人,來不及回應旁人的問話片刻不等的拔足衝進屋中,喘著粗氣跑到密室門前,半蹲身子抓過環環相扣的九連環,駕輕就熟的拆解起來。
隨之趕來的幾人似怕打擾了她,不約而同的放輕了腳步,無聲無息的向專注解環的她趨近,各人從各自的方位觀察著那雙在笨重的,泛著金屬寒光的九連環上靈巧翻飛的蔥白纖手,繞過的環路,曲線,繞過的圈數,在何處輾轉何處退回反覆,重複幾次又在何處繼續繁複的解環過程令所有人差點目不暇接,飛快翻飛的手指轉瞬即逝的動作,更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注意力全都凝聚在那解環的素手上九環,八環,七環空氣中連呼吸聲都放得很輕,唯一能清楚聽到的就是每解一環的咔咔聲,以及金屬相摩擦的擦擦聲五環,四環,三環素手驀然而至。
只剩下最後的兩環,密室門就會豁然大開,何故在最後關口停住不發?難道是最後當口遇到了什麼疑難?
其他人的心都被高高的提了起來,皆含著渴望解惑的目光望著突然罷了手的那人,唇動了又動,皆想問出心底的疑問可誰都不願先開這個頭。
素白的手輕輕放下了手裡託著的剩下兩環,扶著膝蓋緩慢的站起身,順道揉了揉,待感覺雙腿不似那麼麻,才對著他們點點頭,示意他們跟著出來。
“為何?”言簡意賅,申墨竹上來就直奔主題。
司寇殤和司徒絕以及身後趕來的莫子謙也想知道其中緣故,不約而同將看向她尋求答案。
“她針對的人是我,而我們之間的樑子從上輩子就開始結下了,彼此之間的矛盾讓我們雙方當事人來解決才是最好的應對策略,倘若你們插手,我覺得不妥,所以”
“所以你就自以為是的將我們留在原地等你,讓你孤身一人進去犯險?”司寇殤不善的接過話茬,細長的眼眯著怎麼看怎麼像暴風雨來臨的徵兆。
莫子謙和申墨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擰起的眉頭也都紛紛表示了他們的不贊同。
“犯險還談不上,她為人如何我自認為清楚的很,跋扈有餘,傷天害理倒不至於。抓了元寶無非也就是逼我現身,而逼我現身的原因,也無非就是她大小姐所謂的高傲自尊心作怪”還有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從小到大,真是怎麼也弄不懂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心理,弄不懂她究竟到底在想些什麼,彷彿就見不得自己姐姐過的比她好似的,磨刀霍霍的模樣直恨不得將自個的姐姐打入塵埃才高興或許上上輩子真是欠她的。
這樣的解釋無疑令這些個男人不滿意。
聽她話裡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貌似那個申若雨並不是個窮兇極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