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的眉字意味
深長:“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昨日本汗的貼身侍婢暴斃,�好你去補個缺,明日起就到主帳伺候,視你表現而定,表現的好倒也罷了,若是不能令本汗滿意,休怪本汗心狠手辣。你可是聽的明白?”
“”
眉梢高高的挑起:“你蚊子般的嗡嗡,是對本汗指令的不服?”
立正,昂首,挺胸:“報告大汗,沒有不服!”要爺去服侍你,等爺端點老鼠藥給你潤潤喉!
細眸彎彎,展顏一笑滿室生輝:“那明日本汗就恭候你的大駕光臨。”拂下衣袖,抬步欲走,臨了帳口又止了步,頭微微一側:“卯時一刻,千萬不要睡過頭了。”
“”默唸三字經。
“嗯?”
“嗯!“
好笑的轉身,唇高高的揚起:“你這是跟本汗置氣呢?”
“不敢!”
對上那張黑下來的小臉他突然撫掌大笑了起來,忍住想要上前攬人入懷的衝動,掀開帳簾大笑著走出,爽朗的笑聲輕鬆愉悅是有別於哈達平日裡所見的笑裡藏刀,那是發自肺腑真正的舒暢愉悅,彷彿多年積鬱於心底的鬱氣一朝發洩,只留一身輕鬆和唇瓣溢位的輕快笑聲。
哈達詫異的幾欲掉下巴,他不明白為何大汗會對一個屢屢冒犯他的女人手下留情不說反倒愉悅了心情,而左冥則若有所思的在氣鼓鼓的女人身上流連幾許,暗道,難道是移情作用?見了與她相似的女人,下意識的當做替身來抒解大汗他心裡多年不得發洩的感情?
各人有各人心思,夜已濃,隱匿在平靜下的波濤洶湧卻攪了夜的沉靜,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美人榻上,妖魅邪美的男人懶散的斜靠,眸光渲染著淡淡的迷離,指腹愛恰的摩挲著面前懸杜的畫像,勾劃著畫像上人的輪廓,性感的聲音磁性惑人,低低沉沉如情人間的呢喃:“你說,是不是從明日起我就不必再摟著冰冷的畫像入睡呵呵,最遲明日我就會將你永遠的雪藏,你明白的,不會怪我的對不對今夜算是向你告別,哦不對不對,是曾經的你告別,過了今夜,我就要接納全新的伽�我不會忘了你,無論怎麼變,都是伽�”微闔眼瞼,卷而翹的睫毛輕顫,執手將畫像輕輕靠近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擦,嘆息著,呢喃著,訴不盡的柔腸
卯時一刻,天岡剛擦亮,未褪的乾淨的夜幕仍舊能看見星星幾忤,牛羊馬群還未醒的徹底,偶爾發出沉悶的囈語。
昨晚信誓旦旦要跟著爺刀山火海闖的安子睡得像頭豬,因有心事一夜幾乎未眠的爺渾身疲乏的從榻上爬起,抬臂看看腕錶,怨念的打個呵欠,給安子和元寶捻好被角,虛浮著腳步遊魂一般的朝著主帳游去。
睡得比牛晚,起的比羊早,究竟還讓不讓活了!
啊哈——捂著唇不受控制的呵欠連天,本以為昨晚司寇殤那廝的火眼晶晶的已經看出了什麼,爺都打算著向他攤牌來著,誰知他腦袋充水的要爺來當什麼侍婢,真不知他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廝陰險的怪,搞不好又是在耍什麼暗招來算計爺。
糾結,究竟是裝傻好還是攤牌好?
腳步頓了頓,爺突然想到,根本問題不在這,而在於司寇殤究竟看出了什麼沒?
眼神不由得朝著恢宏大氣的主帳處掃了掃,洩氣,那個悶騷型男人什麼都窩在肚子裡不說,爺又怎麼能知道他究竟有何想法?雖直覺他應該是看出了門道,本來爺就料到瞞不過他的妖眼,但若是估計錯誤,爺若是去攤了牌豈不是不打自招?
要不,靜觀其變?
請晨的風帶著草屑的味道輕輕吹開面前碎髮,束起的馬尾垂落一旁,手指糾纏著髮梢,有點鬱悶,抬眼再看看大氣磅礴的主帳,有點糾結。
閉眼深深吸口帶著水汽的清風,算了,將擋土掩吧!大不了攤牌,他信不信拉倒,當妖怪也無所謂,爺還不信了,難不成那廝能吃了爺不成!
“站住!軍機要處,豈容你隨意亂闖!”兩柄闊刀一交叉,嘭,閃亮的橫在爺胸前擋住了前進的腳步。
呸,當爺喜歡來啊!暗咒了聲,面色不善:“去稟告你們大王,伺候的人來了!“
門衛黑線滿額,這伺候人的還理直氣壯,雄赳赳氣昂昂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來打群架的呢。而且,別那麼詭異的叫大王好不好?他們這裡是草原,不是山頭。
“呵呵,這麼說你是來做壓寨夫人的?”
帳簾一掀一襲奢華的紅出現在眾人眼前,門衛慌忙收刀單膝跪地,高呼大汗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