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襲不成,就是強攻。
過了國界山,他們面對的困難更大,所以,今夜他們勢在必得,而守護著房中二人的一幫衛士,不論是侍衛還是將軍,或者還未全部加入戰局的暗衛,也勢在必得。
冷飛燕醒了,但奕雄按著她,不給她起身。
奕雄估計外邊至少有二三十人入侵,他皺了皺眉頭,本是同根生,況且而今二人已各為人婦,天南地北,至於趕盡殺絕麼?此時他的心裡殺氣才真正升起,面對那麼狠絕的女人,還有什麼好留情的。如果不是為了懷裡那個人,那個女人根本活不到現在,那還有機會來逞兇。
“好好躺著,外頭有什麼動靜都不要出去!”
她猶如受驚小鹿般盯著他走向門口。
她很想跟出去,但他不會同意,除了她,還有腹中稚嫩的小胎兒,他不會讓她去經歷刀風血雨。
她乖乖躺回存留著他味道的被窩,閉上雙眼。
他看著她用無聲的方式表達對自己的信任,微微點點頭,一陣風過,門合上,再次隔住了外邊的殺閥聲。
出現在屋頂的奕雄白袍飄飄,宛如天神,那凜冽如冰的眼神讓在場的人或振奮或有那麼一刻恍然。
幾條黑影呼嘯而至,看身手都是不凡的人物。
奕雄冷哼一聲,一擺手手心裡多了把明晃晃的銀帶子。
“哈哈哈哈,靖王爺一時情急帶來了王妃的腰帶麼?”那幾條黑影纏上來,一道破鑼般的聲音突然大笑著想起。
奕雄微微一笑:“不如夫人的腰帶,這會殺人。”
氣勁之下,銀龍化作地獄的鬼使,蛇吐信,龍擺尾,銀光所過之處猶如颶風掃面凌厲詭異,每幾下那破鑼聲就先慘叫一聲墜落地面。
翩翩的白衣黑臉公子已然化身修羅,糾纏在一團黑影中,不時便有黑影墜落,到最後,只餘一人與他苦苦遊鬥。其他人見勢不妙,又來了兩個增援。
一聲呼嘯,馬蹄聲由遠而近。
奕雄轉戰到地面,身上的白衫染了血,飄逸的身影散發的仍舊是殺閥和絕傲的氣息。
“殺!”某人大喝一聲,更多人回應。
奕雄突然問跟前那蒙著面的男子:“你們也要反麼?”
那男子一愣,接著攻勢更是緊密。
“你們的王子也不要了麼?”
“身為質子,生何歡死何畏。”
“好。那你先去黃泉路上等著。”奕雄虛晃一招,側腰扭身一劍從那男子斜背後刺過,銀龍的劍鋒從他腋下探出扎進他咽喉,再銀光一閃,銀龍離去留下的是噴湧的血雨男子捂著咽喉滿目的驚恐和不置信。
一箭雙鵰的事情不是太好辦到的,蠢女人!
奕雄想到了今夜為何場面如此壯觀了,那個女人與原本躲在黑暗裡蠢蠢欲動的勢力聯手了,今夜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吧。
陸星樊,你就等著為自己的女人收屍吧!
一道煙花爆裂在夜空,璀璨無比。
遠處奔騰的馬蹄突然就亂了節奏,馬嘶聲聲。
又是一個充滿血腥的戰場吧,難道他們還不學乖麼?
奕雄竟然有閒暇想起自己那個躺在被窩裡等他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兒,自嘲地甩甩頭,然後兩劍又結束了攔住他的一條人命。
所謂殺神,不是風花雪月裡吟詩高牆大殿上狂言闊論喊出來的。於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都瀟灑面對,殺一百不心慌,殺一千不凌亂,戰亂之下,匪禍之中,人命從來不值錢。
該殺的,就該死!
一個時辰後,死的死了,傷的傷了,奕雄冷冷地看著地上捆著的幾個粽子,對身後的人小聲吩咐:“裡邊有異族人,給本王一個個仔細審了。”
他轉身便走,剩下的人自會處理戰場、受審戰俘和醫治傷員。
奕雄回到房裡,冷飛燕那閃閃發光的眼眸緊緊盯著他,看著他換裝然後洗臉洗手然後悠然坐上床榻。
“今夜難得我的王爺不受絲毫的傷,感情那幫人不濟事。”她突然咧著白牙打趣。
“受傷了。”
“啊?”冷飛燕嚇了一跳,趕緊抓過他的手扳過他的身子準備掀開衣物檢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如何是好?
“頭髮被削了幾縷。”
一看果然耳後幾縷亂髮,他眼中閃著惡意的笑,她扭過臉賞給他一個後腦勺。
打趣罷了,剛才憋在心裡的緊張消除了,冷飛燕才開口問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一路來總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