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血玉,產自西藏雪域高原。”
樊噲一聽血玉,臉色頓時一變,開口就要斥罵周勃,韓信已從周勃手裡接過血玉,嘖嘖稱歎:“這種玉很難得。傳說中,只有當惹雍湖的女神貢覺瑪才擁有。”
樊噲聞言一笑,邊把血玉快速收起邊揶揄周勃:“看來還是皇上器重老周啊。這麼貴重的東西都賜。”
“此玉乃我家祖傳之物。”周勃不滿地掃了樊噲一眼,看向從內室走出來的海遙和劉盈,關切地走上前問,“夫人近日可好?”
海遙眼神一黯,旋即就笑了,“還好。你們呢?”
韓信默默地望著海遙,不做聲。
周勃輕輕點頭,“我很好。”
樊噲的注意力都在妻兒身上,自動把自己排除在海遙問的人之外,“老周、韓信,不管你們在外面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今天到了我樊噲府裡,就把一切不開心的事全忘了。我們幾個好不容易才聚在一次,得好好喝一場,今日不醉不歸。夫人,你和紫末也多日未見,今日就不要回宮了,暫住幾日吧?”
海遙也想在樊噲府上多住幾日,於是點頭答應:“也好。”
聽了海遙的話,韓信黯淡無神的雙眼驟然一亮。
周勃看在眼裡,沉默一瞬後,帶著絲絲笑意望向樊噲,“樊噲,聽說紫末與夫人已義結金蘭。我聽後心裡也有些癢癢,不如今天借花獻佛,趁著你府裡有現成的宴席,咱們三人也和夫人結為異姓兄妹,可好?”
樊噲自然清楚周勃的心思,但上次他的擅作主張已讓海遙困死宮中,每每想起他都後悔萬分,所以他不想因為外人的意願而影響海遙做決定,“結拜只是個儀式而已。咱們之間的相處本來就像是兄妹”
海遙含笑看一眼周勃,打斷樊噲的話,“你若不想與我結拜也就罷了,阻撓周勃他們算怎麼回事。”然後望向韓信,“多年來總是孤身一人,我是真想多認幾個兄長。”
周勃知道海遙洞悉了他的意思,趕緊接下話茬,“走,樊噲、韓信,咱們這就對天盟誓,結為異姓兄妹。”
韓信只覺得天昏地暗,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他失魂落魄地跟在眾人身後,僵硬地邁著步子,機械地往前走著。以前雖然說過把她看做妹子的話,可真到歃血為盟結拜的時候,他仍痛苦得無法自抑,在這一瞬間,他竟覺得失去了活著的意義。可他卻不能拒絕,害怕拒絕的結果是永遠見不到她。
樊噲備好香案,四人並排跪在案前,正要向上天盟誓,府門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海遙望過去,見劉邦的隨身近侍匆匆趕來。近侍前來傳大漢天子劉邦的口諭,三位良人突然暴斃於朝雲宮,作為朝雲宮的主人,海遙必須即刻趕回宮中。
漢雖立國,但制度尚未健全。後宮制度暫時沿襲秦時之制。皇帝之妻稱皇后,妾皆稱夫人。並立八品,皇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目前,後位空懸,無論是海遙,還是呂雉、戚夫人、管夫人等都是夫人品階,只有紅楠、琬葶、語嫣三人,一個月之前才被劉邦封為良人。
海遙眼前一黑,自上元節那晚之後,無論是她還是那三個女人,都儘量避免與對方見面。現在的她們已經搬出朝雲宮,三個人各有各的住處。她前腳出宮,她們三個人就同時暴斃於朝雲宮,這麼迫不及待要剷除她的人究竟是誰?
三個男人也感覺到事情非比尋常,周勃與樊噲面色凝重,各自在心裡計較著思量著,怎麼樣才能讓海遙逃過這一劫,而韓信則更直接,轉身就往府門方向走。
周勃臉色微微一變,“韓信,留步。”
韓信卻未回頭,直接道:“周勃,我不干涉你們,你們也不要干涉我。”
聽了這話,樊噲心中又憂又喜。
海遙心口堵得難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不知道劉邦的態度之前,不想讓任何一個人為她涉險,“韓信,該說的我已經全說了,今日已不想再重複,我只想告訴你,我和他之間的誤會已經夠多,請你不要再讓我為難,也不要做讓他誤會的事。”
韓信回身一笑,“無論我做什麼都與你無關。”
海遙強忍著的淚傾瀉而出,忍不住慟哭起來,“我不想讓你們出事,我只希望你們都好好地活著。”
韓信聽得雙眼驟然一亮,她說的是“你們”,難道說,之前她對他所說的那些絕情的話其實是為了他著想。太過震驚,太過欣喜,以至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凝視著海遙的眼睛,小心地問:“你根本不在意那些誤會,你在意的只是我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