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唐騷扶著額心的痣,一路無言。只是到了白虎堂堂主的院子門口,一臉的悲泣,一步並作三步走,所經之處,莫不起風。
“小姐,你來啦。”總管也是老淚縱橫的看著唐騷。
“總管,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唐騷大有哭倒在總管面前。
“啊!總管,總管,求你饒了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下人從徐娘的房間將她拖走,有誰回想到昨天還是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美人,今日就成了禍害主子的妲己褒姒。
那哭的滿臉烏黑,雪白的肌膚也沾染了不知多少灰,因為下人粗魯的對待,手上身上到處青紫一片。
趁下人一個愣神之際,徐娘一把拽住總管大人的衣袖,哭的鼻涕眼淚直流:“總管,求求你救救我,我什麼也沒做,真的。求求你。”
若是一個美人梨花泣雨的在你面前哭,是男人,你會心疼,大有將她摟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若是在一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主子就是神’的男人眼裡,即使是如此美人都應該拿去餵狗;更何況在這個美人哭的如此歇斯底里,在這個主子就是神的眼裡,許娘他還有什麼優勢呢?是的,她沒有優勢。
徐娘看到總管眼裡一閃而逝的殺機,她慌不擇人。是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的這個小姐總給她不舒服的感覺,但是生死關頭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一把抱住唐騷的大腿:“小姐,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唐騷很意外這個徐娘會來求她,一挑眉毛:“我爹爹是在你房間發現的,你要我怎麼救你?”
這時剛剛還吵吵嚷嚷的院子瞬間清空,只剩下重要的在場的人。
“小姐,小姐,平常老爺就喜歡玩,所以經常是半夜來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就昨晚他力氣特別大,好似有什麼不滿。”徐娘哭哭啼啼的訴說著,仍緊抱著唐騷的大腿,就像落水的人,緊抱著河上的一塊木板,可是她卻不知,這木板是空心的,這一用力呀,就不牢靠了。
“這樣啊!還是我爹的不是了。”唐騷鉤鉤嘴角,在徐娘還沒回過神之際,狠狠的大腿一甩,徐娘就這樣在空中留下一個小小的拋物線,嗚咽了一聲,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大膽奴才,明明是你害我爹,反而還振振有詞,居然還妄想我饒你一命,甚至在我爹死後還往他身上潑髒水,罪加一等。來人,給我好好送送徐娘。”唐騷輕拍裙子。
“總管,你好好操辦。”唐軍和顏悅色的對總管說。
“幸不辱死命。”總管‘驚喜’的說。
“二少爺,二太太,老堡主請你們過去一趟。”一個面色從容鎮靜的丫鬟打扮的女子福了福禮,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
沒幾步,就到了議事廳,大廳已經坐了人:老堡主,老夫人,青龍堂堂主。
“唉,沒想到我剛送完玄武堂堂主夫人,現在又要給你爹送葬。”老夫人抱住唐騷哭的那個斷腸。
剛剛那個狠戾的唐騷不見了,現在躲在老夫人懷裡哭的那個悽慘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才像剛剛喪父的人。
“娘,節哀。騷兒,你也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連唐軍說道最後聲音中也帶有一絲哽咽。
“是啊,大家都節哀。”連青龍堂堂主都眼眶紅紅。
“咳咳咳。”老堡主清了幾聲:“唐青,這幾日陽關不太平啊,死了許多親戚。家家幾乎都是這個樣子。我對不起跟著我的弟兄啊。”
說罷,老堡主留下幾滴濁淚。
“嗯,我懂,這幾天我就去,不能再看到這樣的慘案了,連我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忍受不了喪失親人的痛苦。”唐青一把辛酸,卻在心裡惡狠狠道:“你這老狐狸,想我當初為你做牛做馬,事情達成了,就一把把我踹開。”
唐青今早聽聞唐白死去的訊息,略有驚訝,但是想想他這幾年的作風,難保不會虧空。他甚至在想老堡主會不會讓他們推遲走幾天,但是後來想想他的性格,哼,終是不出他所料啊。
“唐軍,你們就在這幾天把喪事好好辦一辦,下個星期北平來人,到時候你幫爹好好守著。這幾年江湖是越來越亂啊。我只能相信你啊,我兒。”老堡主一臉切切的看著唐軍。
“爹,還請放心,我不會讓爹失望的。”唐軍恭敬異常的說。
“嗯。”老堡主揉了揉太陽穴。
“爹,我和唐軍現行告退。”唐騷已經從老夫人的懷裡起來,拿著下人給的毛巾擦了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