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精彩的片子,就是那種不需要服裝對話僅限於重複一些嗯啊嗯啊之類的語氣助詞的片子。我把靠在我肩膀上做夢的信海欣推醒。
跟我說的對不起(1 )
第十四章高老頭透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跟我說的對不起,已經無計其數,裝幾個個火車皮怕是沒問題。他給我寫過信,好像還挺厚,塞我書桌裡的,我發現之後,沒看,直接往廁所裡送了。他還在外面打電話到寢室裡,說找小菜,我聽出是他的聲音,憤憤然地說了句“我沒你這個崽”,就掛了線。他絞盡腦汁,想了許多辦法,但都被我幾桿子擋回去了。
我很反感別人明知故犯做錯了事還試圖挽回什麼。
像這那種事兒,高老頭是斷斷不敢隨便跟別人訴苦的,所以想要搬救兵就不那麼容易。信海欣他肯定是找過的,這妞好騙,多哄幾句便以為誰說的都是真理。令我稍感意外的是,高老頭竟然還試圖透過盛可以來與我冰釋前嫌。好在,盛可以立場堅定,不吃這套。
這也不奇怪。她恨白玲玲,如今那樣一鬧,恨高老頭也在情理之中。因了我哥,她連自己都恨得無法原諒,還有什麼人不可以去恨呢?恨,往往比愛更易於擴充套件。
星期五的傍晚,下了點小雨,陰陰沉沉的。每到週末,校園裡的廣播總要放歌到比較晚。這天放的是黃磊的專輯,《此情此景》,《半生緣》,都是我挺喜歡的。往東區那邊走,有個老鄉在校外租了個房子,他姐姐在廣西出了事,得過去一趟,可能個把星期,正好我可以去住一住。鑰匙我已經拿到了,這天晚上我就是準備過去睡的,儘量與高老頭避開。
聽著廣播裡的歌,我哼哼嘰嘰地走路,經過外教樓的時候,被班上的一個女生叫住。她說她剛才和盛可以一起吃的晚飯,現在盛可以到男生寢室找我去了。現在大學裡的女生都比較八婆一個,對她的話我半信半疑,但還是折回了寢室。我怕盛可以真去找我,找不過到,會很急。在宿舍門口,就與準備打道回府的盛可以撞了個正著。
“你找我?”
“是的。”
“我準備過老鄉租的房子那邊去,聽說你來寢室找我,我就回來了。”
“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啊,看電影?還是別去吧,多俗氣。再說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老痛。”
“那就不去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今天中午高老頭那狗東西找我了,要我勸勸你,原諒他。也虧他還好意思說得出口。蔡小菜我不怕告訴你,一聽他說起那事我就生氣,我又扇了他一耳光。”
見盛可以說到高老頭就控制不了情緒,我拽了拽她,一起向外走。宿舍門口人來人往,盛可以怒火中燒地說話,渾然不覺,我卻已經覺出了難堪。老有過路的學生扭頭看,看得我非常的不舒服,恨不得朝他們的下身踹幾腳。
盛可以怎麼越來越暴力了?打過白玲玲,跟信海欣動手,現在又扇高老頭耳光,跟女子敢死隊混出來的似的。對於我哥蔡小財死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她的憤怒甚至高過了我。
離開男生宿舍,我們散步一樣慢走,沒要多長時間就到了我老鄉租的房間。盛可以提議跟我一起過來的,我左想右想,也沒想出拒絕的理由。
房子很小,可能不到十個平方,一張書桌,一張小床,書桌上亂七八糟的,小床上也是亂七八糟的。當然,最亂七八糟的,肯定是我的心思。進去,把門關上,我的心就開始發慌。也不能說是因為我腦子裡塞滿邪念。我從沒試過在這種充斥曖昧氣息的小房間裡跟某個女性獨處,不知道如何來消除緊張。
不過,我畢竟處於青春期,青春期都是很衝動的。我也搞不清衝動到底是哪在動,反正跟盛可以捱得很近坐下之後,我的心就打鼓似的跳得厲害,臉上發燒,心裡發騷。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盛可以可能是剛洗頭不久,用的又是我最喜歡的海飛絲,陣陣清香混著特別的女人味,一傳過來,攪得我心慌意亂。這些感覺,在信海欣於黑暗中抓住我的手時都未曾有過。看來有句話是說對了,男人對有些女人是犯不了罪的。
盛可以拿起桌上的一把指甲剪,邊剪指甲邊對我說:“蔡小菜,你自己要開心點哦。高老頭想怎麼樣就讓他去好了,別把他當人看就是。”
我只輕輕地嘆了一聲,暗裡地一直都在偷看她那修長的手指,挺白,我覺得我是喜歡的。誰知,我正看得出神,看得想入非非,盛可以轉頭過頭。我的慌亂的眼神,她的嫵媚的眼神,兩束光像火星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