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似的撞到了一塊。我得承認,就在這一瞬間,我被生理衝動衝昏了頭腦。
像舊社會餓極的了農民衝進地主家搶糧一樣,我不管三七二十幾,奮不顧身地抱住盛可以。她臉色突變,用適當的力氣掙扎,我不管三七二十幾;她說蔡小菜你不要這樣,語氣間還帶著哀求,我還是不管三七二十幾。
我把頭也埋了過去,湊近她的發端,她的頸際,喃喃自語:“我喜歡你!”
這個時候的這句話,不像是心底的想法,更多的只是一種發自身體本身的聲音。或者說,是衝動的藉口。盛可以一直反抗,可我沒有在她很給面子的反抗中罷休,相反,身體突然著火的我,甚至還有了“我把初吻獻給你”的強烈願望。
就在我快得逞之際,盛可以猶如一頭覺醒的母獅子,猛地用最大力把我推開,站了起來,臉色很難看,但依然掩飾不住陣陣升騰起來的氣憤。
她幾乎是咆哮著對我說道:“蔡小菜,你是不是要我連你一起恨?!”
我看著她,不說話,然後又把頭低下,像螞蟻叫似的,很小聲地說:“不生氣好嗎?我剛才錯了。”
我以為她再朝我發了火教訓過我之後,衝出這個小房間,但我想象的場面沒有發生。她定定地站在我面前,一直站到情緒平靜下來。我要送她回去,她卻說等會,爾後挪了挪那把破舊的椅子,把我老鄉堆在上面的那堆衣服抱著放到書桌上,再在我對面坐下。剛才因為沒顧忌那麼多,她跟我都坐在那張小床上。
“對不起,蔡小菜!”
“應該是我對你說對不起。”
“我也應該說,因為我剛才對你發火了。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真的不能那樣做,知道嗎?蔡小菜!”
“我以為你喜歡我!”
盛可以把臉別過去,裝作看書桌上那個鬧鐘的時間,猶豫良久,才說:“以前我也以為我喜歡你。以前或許我也真有點喜歡你,但現在不了。蔡小菜,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善變了,不是個好女孩子?”
我搖頭,說:“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喜歡誰嗎?我記得你說過的,那個叫鄭敬南的傢伙,你並不愛他。”
“是的,我是不愛他。我心裡已經另外有了愛的人。你剛才那樣做,讓我很難受,真的。我不能背叛心底的感情,不能背叛我自己,還有他!”
“他?鄭敬南?”
“不是,我不愛他!”
跟我說的對不起(2 )
第十四章高老頭透過各種各“不愛他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明白,我一點都不明白!”
盛可以就此沉默了下來,臉色比剛才生我氣的時候更難看了。我看見她的嘴唇微微嚅動,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出口。這回輪到她自己提出先回寢室去了,並且堅決不要我送。出了門,回過頭,望了望我,算是道別。她說,這天她找我,不為別的事,正是要告訴我,她真的不可能再愛我了!僅此而已!
我於是倚在門邊,一直傻笑,笑得頭皮發麻,雙腳發軟。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笑也這麼摧殘人。不能再愛我,還要如此轟重地通知我,是怕我死纏亂打嗎?我本有底氣認為她把我看扁了,可是剛才的青春期衝動,又讓我很難把這種認為堅定下來。
盛可以到底怎麼回事,沒人知道,包括訊息靈通得跟部人體收音機似的信海欣。我轉彎抹角地把盛可以愛上某個人的事情說給信海欣聽,她倒有一番高論。她覺得,也許盛可以誰都沒愛上,之所以那麼說,是為自己跟鄭敬南在一起找個臺階。
高老頭跟白玲玲的事兒,盛可以跟某個人的事兒,這些都讓我十分煩悶。好在剛好在我老鄉返回學校後的第二天,我們機械系便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實習。我們學校對實習管理比較鬆散,不作統一安排,自己聯絡實習單位,到哪去都行,只要最後能交個實習鑑定就萬事大吉了。所以很多人實際上並不去實習,要麼回家玩,要麼天天窩在寢室裡睡大覺。
偷懶本也是我的習慣,但高老頭因為考研複習不出去,我怎麼也不會選擇留在學校裡的。剛好以前認識的一個師兄給我聯絡了一個大廠子,我便答應了下來。盛可以去哪裡我不知道,也沒問。信海欣則早早就說好回家去玩一個月,也早早就說好了,回去的時候要我送她。
那天,幫信海欣掮著大包小包走到校門口,就看見了盛可以。一個年輕而且還算帥氣的男人正幫她把東西往車上放。那車就是我惟一認識的那款,本田雅閣。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我竟突然安心起來。以前盛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