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被色膽包天的風非禮一下,吹起一角,露出白淨的脖子。她的面板真的很好,白裡透紅,還嫩嫩的,想必很多男人見了都希望自己是隻蚊子,可是冒著被拍的危險衝上去叮一小口。
在圖書館上自習的學生一堆堆滾出來的時候,盛可以就說要回寢室去了。道過別,她補充的還是那句話:蔡小菜,你要記得慢慢開心起來的哦!這句被她重複了無數遍並且毫無特色和新意的話,卻總那麼隨性就抓住了我的神經,讓我感動之餘,還想衝上去叫她聲大媽。
找到我的時候(3 )
回到寢室,高老頭說他買了些水果和餅乾,還有兩瓶礦泉水,叫我帶著,在火車上吃。我收拾行李,他就幫我扯袋子,兩個人蹲在箱子前面,挑挑揀揀的,像在分贓。其間,他還不停地對我交待了一些到廣州後需要注意的事項。他說廣州人多,也雜,搶劫、強姦、謀殺的時有發生,晚上一定不要出去亂逛,走路要走大路,不要走小巷,坐車要坐公車,不要打摩的,更不要打炮
亂七八糟的行李裝了滿滿一袋子,一點點空隙也被高老頭羅裡八索的叮囑給塞上了。我把揹包的拉鍊一拉,說好了,塞不進去了,高老頭你的嘴巴也稍微休息一下了。高老頭站起來,雙後叉著腰,像個婆娘似的扭動幾下,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錢來,一張張地數,數到左手只剩下5 張。
“小菜,我這裡有2000塊,你帶1500過去吧,聽說在那邊找工作挺花錢的。”
“我有錢啊,我不要!”
“你哪來的錢?”
“我卡里面不是還有好幾千塊錢嗎?”
“小菜你就別倔了。那筆錢我知道你是不會花的。”
“不花那筆錢,我也還是有錢。”
“少跟我裝闊。你有錢沒錢難道我還不知道。”
高老頭強行把錢塞到我手裡,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以前就說過,高老頭在照顧和關心我的時候,一些動作,一些話語,都太像蔡小財,感覺他們對我的關心和照顧,是上輩子就商量好的似的。見我拿著錢不動,高老頭又搶了過去,再找了箇舊信封,把錢挪齊,半裝進去。
記得大二的時候,蔡小財帶錢過來給我交學費,也是把錢裝在一個上信封裡。在交之前,我哥還把我拉到旁邊的座位上,一絲不苟地把錢數了三遍。來之前,他肯定就已經數過了,可是還是不放心。我在一邊看著煩躁得要死,說蔡小財你別搞成這樣子好不好,要就別數,要數就別手發抖。我哥他只是轉過頭來望著我笑笑,然後繼續邊數邊在嘴裡唸唸有詞。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我總是有太多看不慣蔡小財的地方,總覺得他很多行為都不被我所理解和認可,覺得他小家子氣,像個老氣橫秋的傢伙。交完錢,拿著一大堆發票和收據,蔡小財樂顛顛的樣子,像是用那麼多錢換回些票據,這樣一筆交易他賺了很多似的。直到後來我才明白他那樂顛顛的笑容裡,的確藏著一種來之不易的成就感。他高興他已經能為我負擔!
第二天高老頭送我進站,幫我提著行李,走在前面,隔那麼三五秒又會回過頭來叫我一聲,說小菜,你快點!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就像以前這麼跟著蔡小財回家,或者從老家來省城。看著高老頭,就像看見了蔡小財,我哥他幫我提著包,我哥他不停地回頭,說小菜,你快點。當高老頭再一次回頭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就站住沒動了。
高老頭匆匆忙忙走回來,說:“小菜你又怎麼了?”
我神經兮兮地摸了摸鼻子,說:“看著你提個包,走在我前面,我想我哥了。”
高老頭把手從手面搭在我肩上,說:“不想了,快上車吧,你哥知道你好,他會高興的。”
我很快就開始沒出息了,帶著哭腔說:“我很後悔,以前怎麼就不懂事為他提一次包。”
高老頭使了使手勁,把我攬著往前走,一急,就扔錯了一句話:“後悔什麼呢,以後還有機會。”
以後會有機會?他媽的高老頭這不是明擺著叫我去死嗎?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壓根兒沒注意到他的話很無厘頭很王八蛋,更沒有暴打他一頓的衝動。我只是在想,真的有以後嗎?以後又會是什麼時候?陰陽相隔,天上人間,以後怕是要等到下輩子的。我哥他會等我嗎?會等到我再一次投胎嗎?如果他肯等,我一定不會跟他搶先後,還是會讓他做我的哥哥。但我會為他做他曾經為我做過的一切,我會在去搭車的時候給他提包,在天寒的時候把身上的衣服給他披上,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一頭,我一頭,我會用手把他的腳抱住,不讓他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