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要她答應才行,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她雖然淡然處事,可是卻實則倔強堅韌得很,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動得了的。
她臉上那一張麵皮,著實看著讓人心煩,難看之極!他真是想上前將那張假皮撕去,還他一個清麗佳人。
舉起酒杯,輕輕置於鼻間聞著,耳邊是她那清亮而溫柔的聲音緩緩地流動著,他也閉上了眼,腦中,浮現出了那一張清秀臉孔,或嗔或怒,或喜或樂,每一個表情,居然都印在了他的心中。
為何他之前卻是完全不知道呢?
原來,在那一個暗夜中,看到那一雙因驚恐而睜大了的眼的時候,他就已經註定,動情了。
一曲畢,眾人意猶未盡,晚清卻已經站了起來,輕輕地福了一禮:“今日得幸與飛雪姑娘合奏,實感欣懷,接下來,就由飛雪姑娘為大家再獻上一曲。晴天就先退下了!”
臺下眾人卻歡呼著要求二人再合奏一曲,可是晚清卻是搖了搖頭,堅持不肯,只道了下次若再有機會,還會與飛雪姑娘合奏。
有時候,驚豔一面的意猶未盡,會增加更多的美感的。
復仇卷 第十七章 住進鳳舞山莊
迎著眾人驚豔的目光,晚清由著蘭英輕扶下臺,緩緩地行走於眾人的目光之中。
幸好臺上飛雪的琴聲又起,眾人也沒有太大的目光注視她,又投入了飛雪的琴聲中。
走至亭中,就見邪風整個人探出了亭外,笑臉如陽光般燦爛:“晴天姑娘,可有幸邀你一同茗茶聽琴呢?”
他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似乎覺得她會同意他的邀請一般,倒是個自信的傢伙,也不怕她一拒絕他有多沒面子,真不知道他那來的自信呢!
不過倒是讓他唬對了,她確實沒有拒絕他。
輕輕一笑:“即然公子如此抬愛,晴天又怎忍拂了公子美意。”說著間輕拾硃紅裙腳,輕輕拾階而上,行走間優雅而從容,很久以前,在上官府中,她就受了這行姿坐席的教育,力求優美而雅緻大方,往日她倒不曾苛著這些,不過自從入了雪伶閣,倒是行走間增加了幾分這種故做的雅緻。
邪風料著她一定會過,她這一過來,他可是更認定這晴天就是晚清了。
他那兒是晚清想的對自己有信心呢!他從來沒那麼大的信心,會認為一個藝閣中傾城頭牌會垂青自己,他一無才二無勢,只不過是個江湖遊蕩之人,而且更重要一點,他可是還未真正與晴天相處過,縱然說垂青,也無從說起。
而晴天,似乎並不是那種隨意就能夠請得到的女子啊!
會答應他的請求,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晴天就是晚清,全天下,只有他的清兒會對他這般好的。
他自我開心地笑著。
眉也笑眼也笑嘴也笑,連那挺直的鼻子,也帶了笑一般,這個人,笑起來,就是這般無憂。
晚清緩緩坐了下來,此時已經有伶女送上了香茶,這兒的伶女,全是訓練有素的,只要客人一個眨眼,便要清楚客人要什麼。
她輕輕拿起那茶,暖暖地,香氣襲人。
眼邊銀面的琴聲淙淙,似乎誰也不願意開口破壞了這優美的琴聲,望了上去,他真的是有一種超凡脫俗之感。
一身雪白紗紡迎著風兒悄悄地捲起,臉容清冷不帶波動,雖只是露出一對杏眸,卻依然足以傾倒眾生。
那一雙眸,無波無浪,明淨清澈,帶著一種傲眼看塵世之感。
他的琴聲中,總是透出了一種讓人感傷的東西,那樣淡淡地、輕輕地、就打入了人的心間,所以,沒有人,能夠不在他的琴聲中沉醉,那是一種超脫了俗感的聲音。
一曲停,他沒有再停留,也不待別人說什麼,就直接雲飄般離去了,他永遠如此,以前不知道,只以為是因為他想用這種稀物之感來吸引人,挑起別人的慾望,可是直正瞭解他才知道,其實是他不願呆得久,他討厭與人接觸。
其實算來,自己也當真是慶幸的,因為,能得如此男子的喜歡。
只是此時的她已經太無心了,早就不知道何為情何為愛了,十六年華,卻讓她滿身是傷,早已經不知道如何才能痊癒了,
他的琴方落,邪風已經轉過神兒來,手掛在桌上,撐著下巴,笑笑地道貌岸然:“我一看到睛天姑娘就覺得有股子親切勁!真不知道是為何!姑娘不知道對我有沒有親切勁呢?”
晚清一笑:“公子明朗笑容,誰能感受不到這股子親切勁呢!誰能冷顏相對呢!”她的回答,十分周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