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信鴿右腿上的書信是江清歡送來的。
他對冥嶽的四姑娘,雖有耳聞,但素未謀面。不過自從關於兩位師父的事情在江湖上流傳之後,移花宮也曾打探到底是誰散佈的,幕後的推手是冥嶽和丐幫。
花無缺當時看著那紙條,心想我都還沒找上門呢,你倒是找上門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也該是時候會一會這個冥嶽的四姑娘了。
只是,花無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兩人見面的場景竟然是這樣的,而江清歡方才問邀月對他好不好的話,竟讓他有種那像是久別後的朋友見面時的寒暄一樣。
於是,花無缺詫異地看了江清歡一眼。
江清歡微笑:“我跟小魚兒是朋友,他經常跟我提起你。你們快要決鬥打個你死我活了,難道你心中沒有其他的想法嗎?”
花無缺面無表情,“沒有,我此生只為了殺小魚兒而活著。”
“怎麼會呢?你若是隻為了殺小魚兒而活著,又怎會與他成為朋友?你與我一同走在路上,難道沒有感覺到春天的美好?”四姑娘對著長相英俊性情又好的花無缺,走起了文藝範兒,她彎著鳳眸,輕聲說道:“太湖的風中夾雜著花香,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你若是能感覺到這些,便說明你的生命並不是只為了殺一人而存在。”
“我見過邀月,與她交過手。你雖然從小在移花宮長大,但是像邀月那樣性情的人,除了教你武功,想來是不會對你太好的。一直對你好的人,是不是你憐星?”
花無缺的表情此時微微一變,有些驚訝地看向江清歡。
因為江清歡說的不錯,在移花宮中,大宮主邀月永遠高高在上、冰冷無情,花無缺從來沒有見過邀月的笑容,她總是那樣冷若冰霜的模樣。從小到大,花無缺所能感受到來自長輩的關懷,都是來自憐星。
江清歡神情自若地迎著花無缺的視線,問道:“你覺得方才在茶館裡聽到的事情,都十分荒謬,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