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仞雨精神一振,點頭道:“有道理!夢中河谷最微妙之處,是帶有預言的意味,讓公子看到在未來發生的生命片段。”
龍鷹接下去道:“所以公子的夢是個預言,夢中的情景,會在未來某一刻重現,是命中註定的,沒有人能改變,因此你回來了。”
風過庭的眼睛亮起來。
萬仞雨道:“真的有命中註定這回事嗎?”
龍鷹苦笑道:“天才曉得。這類事永遠像在迷霧裡,疑幻疑真,是人生永遠解不開的謎團。”
風過庭道:“做夢的事,只在不久前發生,眉月是否尚未投胎轉世,只是鬼魂來託夢?”
龍鷹道:“肯定不是這樣子,否則你現在該不是坐在這裡,河谷的情景亦不會發生。與鬼神有關的東西,超越了我們的理解,眉月自盡之後、轉世之前,會曉得很多我們不知曉的東西,故能將最關鍵的情景,化為強烈的訊息,便如一封未開啟的信函,直至公子受天石引發,方在夢中開啟來看。”
萬仞雨讚道:“這是我的比喻,但被你用得很傳神,公子該再無疑問哩!”
風過庭向龍鷹問道:“你曾經歷過死而復生、有神通廣大的感覺嗎?”
龍鷹坦然道:“當時我感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著,要將我帶離人世,我的情況與眉月不同,她是帶著‘期諸來世’的強烈願望,放棄生命去投胎輪迴,我則是不甘心去死,故掙扎著回來。幸好當時我與魔種合而為一,所以得到強大的支援,不管傷得如何重,口鼻呼吸斷絕,仍然可以活過來。”
萬仞雨嘆道:“天下事確實無奇不有,魔種顯然是超越了生死的異物,同時亦是你的某一部分,要到你死掉,方能與你結合為一,共死共活。難怪你這小子如此異乎常人。”
風過庭吐出一口壓在心頭的氣,道:“我現在舒服多了,既然鐵定了在將來發生,我們現在亦不需用神去找。”
龍鷹道:“公子是下是累了?”
風過庭道:“是想得累了,更是害怕,怕即使找到她,卻沒法將她視為眉月,沒法生出愛意。十多年來,我已失去愛上任何女了的心,不知道愛是怎樣的感覺。”
龍鷹道:“精采處正在這裡,命運的神奇安排,會巧妙至你沒法相信,否則眉月的‘期諸來世’便太沒道理了。便像在看自己為下一世的自己寫的自傳那樣,如果在看書前,你告訴席遙看一本書,可改變他根深蒂固的想法,改變他的人生,打死他仍不肯相信。”
此時澤剛來了,在三人旁坐下,容色雖倦,神情卻處於亢奮的狀態,恭敬的報告道:“殺敵五千五百三十七人,傷敵無數,敵人已被驅散,人數雖仍在我們之上,但因主帥陣亡,在數天內難以重整,所以我們暫時是安全的。不過由於地近蒙帯�耍�舜κ遣灰司昧簟!�
龍鷹訝道:“沒有俘虜嗎?”
澤剛理所當然做了個割頸的手勢,從容道:“一切依族規辦事,只留下幾個頭子級敵人來拷問,然後宰掉。”
三人均感殘忍,但想起對方對洱西集人畜不留的手段,也沒甚麼可以說的。
澤剛又興奮的道:“這是我施浪族前所未有的大捷,全賴龍神巫的神機妙算和三位的超凡武技,敵人留下裝備完整的戰馬九百二十二匹,兵器弓矢以千計,還有大批糧貨物資,我必須分出一半人手,送返本族,還有受傷的兄弟和陣亡者的遺體。”
萬仞雨問道:“死了多少人?”
澤剛答道:“損失了二百三十一個戰士,是非常了不起哩!”
龍鷹沉吟道:“澤剛你有沒有想過此戰帶來的後果?”
澤剛茫然道:“有甚麼後果?”
龍鷹沉聲道:“此戰對方雖是傷亡慘重,但對他們的實力卻是影響不大,可是因主帥被殺,聲譽的影響卻是非常嚴重,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重振威望,扭轉形勢,不單己方士氣慘受打擊,原本懾於他們威勢的其他各族亦會蠢蠢欲動。以宗密智的聰明才智,絕不容情況發展至那個地步。”
澤剛早奉他為神明,大吃一驚道:“那我們必須全力備戰,以防敵人來犯。”
萬仞雨搖頭道:“如直接去攻打你們,等若逼鄰近的邆睒詔、浪穹詔與你們聯手反抗,因為吞併你們後,肯定下個輪到他們其中之一,這是唇亡齒寒的道理。”
澤剛道:“既不敢來攻打我們,宗密智還有何手段?噢!風城。”
龍鷹讚賞道:“澤剛兄畢竟是有智慧的人。現在洱滇區情況分明,最肥沃和資源豐富的兩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