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漫不經心的體貼還是一絲不落地入了謝清明眼裡,由眼及心,生出無限旖旎。
莫愁扶著阮語坐起來,二人四目相對,莫愁發現阮語的瞳仁已經散了大半,目光裡沒有任何生氣。她用手在阮語眼前晃了晃,沒有絲毫反應,已然什麼都看不見了。
阮語乾癟的嘴唇一張一合,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還活著?”
旁邊的謝清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強撐著上身靠在牆上,“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阮語瞪著空洞無神的雙眼歪過頭,半晌才顫顫微微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清明啊姐姐,謝清明!”
莫愁在一旁瞧著方才強撐著直面生死,又端守著君子儀態的少年轉臉變成了一個親人面前撒嬌的孩提,便心裡一酸,這種毫無顧忌的放肆與親暱,自己已經多久不曾觸及了?
“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弟弟,你去別處找找……或許能找到你姐姐。”阮語一句話要倒三口氣才能說完,可饒是如此費力,還是溫和地安慰著這個“找姐姐”的少年,莫愁第一次覺得阮語也沒有往常的冷冰冰。
“怎麼可能認錯,你就是我二姐謝凌語啊!莫愁你看……你看她右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個紅色的傷疤,那是小時候幫我挪火盆燙的!”
莫愁擼起阮語的袖子,果然一塊梅花狀的傷疤毫無美感地暴露在乾癟的面板之上,像極了殘花緊抱著枯枝的掙扎,別有一番觸目驚心。
“那是妓院的媽媽燙的,我沒有家人,你一定是認錯了。”
謝清明又欲爭辯什麼,莫愁卻輕輕搖頭,示意他別再說話了。莫愁不明其中原委,但任誰思量,一個富家大少也不會平白無故舍命去冒認別人當姐姐。這其中定有不可言說的盤根錯節,可此時此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