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鈺心中便浮起愁緒。人在海上便已身不由己,一個浪都能將船掀翻,何況海里。這最後一隻妖獸簡直困難重重……
等一下。
“師父,你剛剛說‘為師想了很久’?”
“你以為師父上回下凡是心血來潮?我徒弟一腔熱血非幫人成仙,做師傅的能怎麼辦,再傻也是自己徒弟,總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師父,為什麼你的關心聽起來都像詛咒……”
“手伸出來。”
“啊?”
“手!我當年收徒弟的時候怎麼就挑了你……”
互相嫌棄也是一種“融洽”的師徒關係吧。
南鈺樂觀地想著,朝桌案上伸出手。
手掌剛張開,手心裡便落下四顆藍澄澄的丹藥,通體圓潤,似籠著一層月白色的光。
“避水丹?”南鈺沒料到自家師父連這都準備了,心裡一陣發熱,“怎麼就四顆?”
都幾百年師徒了,熱一下就行了,該在意的還得在意。
鄭駁老抓起手邊蒲扇就呼了自家徒弟腦袋瓜:“你以為這丹藥好練?光是那一味白泉花,就是五百年發芽,五百年開花,偷三四株行,偷多了閉眼睛都能發現!”
南鈺懂得此丹煉製必然不易,但:“……偷四株和偷五株有區別嗎!”
鄭駁老:“當然,一株之差,天壤之別。”
“……”這絕對是他聽過的最歪的道理。
嘆口氣,南鈺緩下聲音,試著“博同情”:“師父,五個人,四顆避水丹,怎麼分哪。”
鄭駁老也嘆口氣,收斂吊兒郎當,低聲道:“傻徒弟,你不吃不就得了。”
“我不吃怎麼下水幫……”南鈺脫口而出,沒太過腦子,於是話快說完,才頓住,看著自家師父眼裡藏不住的擔心,試探性地猜道,“您不希望我幫他們捉這最後一隻妖獸?”
“如果是這樣,為師何必做這避水丹。”鄭駁老道,“但這畢竟是最後一隻妖獸了,若捉不住,一切好說,若捉住了,譚雲山不僅圓滿昇仙,還會憶起一切前塵往事。為師到現在也不清楚他為何貶謫下凡,又為何仍有仙緣可重新修仙,連為師都查不到的事,背後一定不簡單。你已為他們闖過禁地,若牽連更深,將來萬一出事,怕不好脫身。”
南鈺知道師父是為自己好,可:“我已經牽連其中了,現在才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