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要你管,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想來管我,先看看你能不能活著從天音塔出來吧!”
秦崢被她吼的稍稍一愣,原本紅潤的臉色漸漸冷下去。
氣氛一時僵持。
“咦,為何吵起來了?”
不遠處半空中傳來程靈犀的聲音,蘇慕歌忙不迭抬頭,只見她端身坐在一面絹絲畫卷上,一身拖地籠煙百花宮裙,廣袖飄飄,仙氣兒十足。
落地後,望一眼秦崢手中的儲物袋,程靈犀微微一笑,“秦師兄真是不可思議,不依靠丹藥和靈石,短短八個月時間,竟已摸到築基門檻,即將重新整理裴師兄創下的記錄。”
秦崢原本繃緊的臉,聽到這句恭維,方才漸漸緩和。
他雙手抱劍,唇角漾起一抹笑意,眯了眯眼,湊近一些:“我厲害吧?”
程靈犀微微後縮,羞赧一笑:“秦師兄確實厲害。”
“如今似我秦崢這般英俊倜儻又天資縱人的男子,實在不多見了,啊哈哈哈……”
蘇慕歌一頭冷汗,卻見秦崢笑著笑著,冷不丁直起身子,唇角那抹弧度陡然一變,化為一絲譏諷,冷冷道,“只不過,干卿何事?”
程靈犀臉上的笑意尷尬僵住。
秦崢一拋含光,冷著臉飛身而起,御劍走了。
“師姐不必在意。”蘇慕歌訕訕一笑,站出來打著圓場,“秦師兄只是天生嘴巴不饒人,其實心地並不壞。“
“我曉得。”程靈犀無所謂的笑了笑,“除卻金光道君和蘇師妹之外,他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的。”
蘇慕歌再是訕訕一笑:“不知師姐前來,所為何事?”
經她一提,程靈犀彷彿才想起來,摸出一個乾坤袋:“我來給天養送些東西。”
“恩。”蘇慕歌接過。
“蘇師妹。”
“恩?”
“今日天養會輸,是因為我也覺得他應該受些教訓。”
程靈犀似乎猶豫了一下,明知不該說,卻還是忍不住道,“你今日帶來北崑崙的靈獸,乃是上古秘寶七曜獸魂鈴中的水曜吧?”
蘇慕歌瞳孔一縮。
聽她緩緩續道:“天養為金火二靈根,打在包容永珍的水曜身上,靈力自然如泥牛入海。但並不代表它就不可戰勝,水曜現如今不過一階,哪怕身上不知因何沾了大量至尊仙氣,但想要應付並不困難,甚至殺死它也有可能。只需要藉助土系法寶的力量,和一些特殊方式……”
程靈犀點到即止,微微欠身,祭出自己絹絲畫卷,原路折返。
蘇慕歌愣了好一會兒。
終於想起來,這件絹絲畫卷是她築基之後才取到的法寶!
她心口怦怦一跳。
上一世,直到築基中期以後,痕才露出冰山一角。
以至於蘇慕歌現在根本沒有將程靈犀放在心上,總覺得對付痕,乃是築基之後的事情。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因為自己魂魄離體,導致程家多年洗腦失敗,痕已經提前出手了。
她先前只一心想把程靈璧從背後逼出來,卻不曾注意,大半年的時間內,程靈犀已經默默收服了那麼多法寶。
修為雖然並沒有精進太多,尚在練氣六層左右徘徊,但根基篤實,每一步都穩紮穩打。
蘇慕歌走回房間,坐下。
心道還不如重生回自己的軀體內,至少可以操控住局面。
操控住痕。
若說她最恨之人,絕對是痕。但若說她最怕之人,同樣是痕。
那近千年恐怖幽禁,在她心中實在積懼太深。
望一眼窗外,程天養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正蔫蔫蹲在地上餵食靈鶴。
蘇慕歌微微垂下頭,手握成拳,略有些疲憊的支著眉心。
如今她什麼依傍都沒有,要保護天養,要為家族復仇,要同一個盤根錯節的強大家族對抗,同一個不知真身為何、活了幾千幾萬載的超神器靈對抗……
她真的能行麼?
是不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啵啵……”
水曜從靈獸袋露出腦袋,跳上桌子。見蘇慕歌沒有反應,它身體前傾,拱了拱蘇慕歌的手臂,“啵啵,啵啵……”
蘇慕歌回神,將它託在手心裡,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是我大意了,險些害死你。”
水曜在她掌心蹦蹦噠噠,歡快的搖著魚尾:“啵啵……”
“慕歌,別太擔心。”
銀霄現身,跳上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