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手有些發顫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他…有些忙。”
跟他一樣大的孩子能忙些什麼,小寶心中不解,卻看她的面色極為蒼白,眼中含著他看不懂的情緒,急忙閉上嘴,不敢多問。
碧鈴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沉思著,細細揣摩起來,司命說能助她渡劫的是宮中的九皇子,景亦淵,這位女子又被觀墨稱做娘娘,兩相合起來剛剛對的上,她眼前的人,便是未來可以救她一命的人的孃親。
碧鈴無奈地趴在地上,只可惜司命沒有透露更多了,讓她無從驗證。
小寶走後,觀墨推門進來,看見自己娘娘撐著頭靠在桌旁,面上又籠罩上了一層灰濛濛,不禁心疼起來:“小姐若是累了,便去床上歇息一會兒吧。”
我不累,女子搖搖頭:“觀墨你說,若是弈淵沒有生在皇家,沒有我這樣不負責任的孃親,是不是就會跟剛才那位小寶一樣,整日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不用揹負那麼多?”
觀墨的眼眶瞬時紅了,強忍住眼淚,又忘了方才她的告誡:“娘娘您說什麼呢?做皇子的,哪能跟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比,這都怪不得您。”
女子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頭,嘆了口氣,打斷了她的淚眼朦朧:“好了,你下去吧,我自己困一會兒。”
觀墨放心不下,卻又無可奈何,寄望般的打量了碧鈴一眼,希望這個有靈性的白鹿,能陪著娘娘,讓她寬寬心。
關上門,女子躺在床榻之上,翻來覆去地沒有睡著,呆呆望著頭頂的帷帳,目光幽深。隨後又轉過身,看到伏在床榻下的白鹿,目光柔和起來:“若沒有你,這寺裡的日子還不知怎麼難熬。”
碧鈴頭一次感受到自己被人需要,心裡暖暖的,更湊近了一點。
纖細蔥白的手指撫上她潔白柔軟的毛髮,女子對著碧鈴道:“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好了,就叫你小白好不好?”
碧鈴搞不懂名字的好壞,沒有異議,能沁出水的黑眸亮汪汪巴望著她。
“那就算是你答應了。”女子翻過身,索性趴在床上,將頭手探出床沿,摸了摸碧鈴的頭,“我叫霍宛珠,從此,你就是我的朋友小白。”
霍,宛,珠,碧鈴在心裡一字字暗記住這個名字。
霍宛珠兀自笑了聲:“我真是傻,明知你聽不懂,卻還要說這麼多。”
她嘴上雖是這樣說,卻沒有停下來,像開啟了話匣子:“可我又覺得,你就是聽得懂,不像宮裡那些人,表面上像是在聽你說話,心裡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會挑好聽的說,跟鸚鵡沒什麼兩樣,這樣的人,還不如不說話。就連觀墨也是如此,她雖真心待我好,卻始終要勸我說他是愛我的,不然不會給我這個皇后之位。”
“可是,天大地大,我要這個皇后之位做什麼呢?若他是真心待我好,怎會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對淵兒不搭不理,對父兄削弱權勢,對那個李貴妃萬般偏袒?”
霍宛珠的眼眶逐漸溼潤,眼角發紅,一顆晶瑩的淚水從她微挑的眼角滑下,劃過光潔如玉的臉龐,在下巴處滴落。
她有些痛苦地閉上眼:“宛珠,宛珠,母親誇我時,也常說我是宛若明珠,可到底是明珠暗投,或許,我根本就不是他的那顆明珠。”
碧鈴想替她擦乾淚,卻又沒有辦法,無奈湊上去,安撫般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龐。
舌尖有一些鹹鹹的眼淚味道,又有些苦澀,碧鈴對她和那位皇子總算是有了一知半解,她以為皇家之人,如同她在朝安城聽說書先生那樣說的風光無限,可如今才明白並非如此,就像人人以為做妖輕鬆自在,結果無論為人為妖,都會遭受命運的束縛。
霍宛珠擦乾眼淚,盯著面前的白鹿,它彷彿就像是上天特意為自己派來的,給她灰暗無光的生命帶來新生,心中下定了決心,眼中閃著光:“他既然瞧不起我,我又何必作賤自己,白白委屈了父母兄弟和淵兒,我還年輕,定然會有別的出路。”
正準備起身整理儀容,觀墨突然推開了門,面色慌張:“娘娘,不好了。”
“何事如此?”被人撞見了自己狼狽的模樣,霍宛珠有些尷尬,胡亂抹了抹臉,觀墨接下來的話卻讓她來不及想這些。
“皇…皇上帶著錦衣衛到了廟門口,說是要搜…搜人。”觀墨哆哆嗦嗦,話都說不順。
作者有話要說: 霍宛珠自然有疼愛她的人,甜甜蜜蜜湊一對,至於狗皇帝的下場,你們就自己猜啦。
小劇場:
男主(磨刀霍霍):是不是全